安然很幸福地說:「漸紅,幫我戴上。」
戴好墜子,安然也拿出了一塊早就買好的手錶戴在陸漸紅的手腕上,說:「這塊表就代表着我,要把你鎖住,讓你時時刻刻記住我。」
陸漸紅微笑道:「我向你保證,時時刻刻都把你記在心中。」
安然似乎已經忘卻了那幾根長發給她帶來的困擾,她相信,陸漸紅是有分寸的,或許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這一晚,陸漸紅睡得並不踏實,他在考慮曹雄飛跟他說的話,要不要出去走走。這些年在這方面,陸漸紅並沒有做多少感情投資,請客送禮的這一套對趙學鵬也沒什麼作用,而對於別的領導來說,陸漸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走出這第一步。
回想自己在省政府那邊的處境,確實微妙而尷尬,這是因為高福海。高福海雖然是黨委副市長,但從他所分管的工作來看,在周琦峰的心目中並不顯得重要,很顯然,他不是周琦峰那條線上的人。正因為此,陸漸紅這個副秘書長在省政府那邊的地位也有所下降,畢竟這種副手的地位還是要看所服務的領導的。
辦公廳副主任柳大海跟陸漸紅的私交不錯,其實這麼說是相對的,因為在省政府里,陸漸紅的來往圈子並不大,所以柳大海跟他的關係便顯得親密了一些。柳大海也是副秘書長,常務副省長江雲鶴的專職秘書。從他那裏了解到,省政府這邊,副秘書長兼辦公室廳副主任喬衛剛已經是奔五十的人,也不怎麼求上進,只要能安安穩穩地坐着這個副主任的位置,臨退休前能再上個台階,享受個正廳待遇就滿足了。所以這個人的威脅基本無視。
政府秘書長古月,這個人的心機頗深,也很圓滑,在省政府這邊口碑很好,深受省長周琦峰的好評。
另外幾個副秘書長的情況比陸漸紅好不了多少,不過由於年紀上的緣故,混得好的話,可能會到下面的市里混一個一官半職養老。
陸漸紅在省政府無意與人一爭長短,但依照目前的情況,想再上一層還需要努力。副秘書長這個角色,想出政績是很難的。畢竟這個工作的性質註定了一切都是為領導作嫁衣,幹得好是領導領導有方,幹得不好,那自然什麼都不必說了。陸漸紅現在所能依靠的一是趙學鵬方面的助力,二就是得到主要領導的肯定。另外,還需要機會,這三者缺一不可。
令陸漸紅意外的是,米新友這小子年初一居然打電話來了,這小子已經回湖城了,不過說最多在家過三天就要去燕華。陸漸紅原先以為他忙着工地的建設,哪知他是放不下郎晶給他介紹的那個叫林什麼如的三流歌星,歌雖然唱得不怎麼樣,不過床上的功夫一級棒,米新友樂不思蜀,可急着跟她會晤呢。末了,米新友要陸漸紅代他向郎晶表示感謝,等過一陣子膩歪了,再請郎晶介紹。
「滾。」陸漸紅怒罵了一句,敢情這小子把郎晶當成拉皮條的了,不過這樣也好,兄弟再見面也不會尷尬,郎晶這一手確實有效。
大年初二,家裏熱鬧了起來,兩個姐姐全家自然是要到的。令陸漸紅意外的是姑父一家居然拎着禮物上門了。
陸漸紅跟姑父家基本是沒有什麼來往的,除了他家裏有事,送個禮份子,平常是絕無交集的。原因來自於父親的葬禮。
陸漸紅的父親去世那年,陸漸紅剛剛參加工作,家裏非常困難。為了給父親辦喪事,陸漸紅厚着臉皮挨處到親戚家去借錢,兩個舅舅家裏也不寬裕,每家只借了三千塊錢。舅舅們拿出錢的時候,很內疚地說:「鴻子,有心想幫襯點的,可家裏都不容易,錢少了一些,你不要怪舅舅,錢就不用還了。」
當然,陸漸紅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些年經濟狀況轉好,沒虧待兩個舅舅,不但給了些錢,還想辦法給他們找了不錯的工作。
可是這個姑姑就不一樣了。在親戚中,姑姑家算是比較富裕的。當別人住的都是瓦房的時候,他們家便住上了樓房。當別人家騎自行車的時候,他們家已經騎上了摩托。可就是這樣一個家庭,陸漸紅去借錢的時候,他們只是情份兮兮地拿出了兩千塊錢,還要陸漸紅打了欠條。欠債還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