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她的那點力量,反抗的結果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利益。
「記住,如果不小心落單,有人欺負你,不要手軟。」時慕很不想教他的孩子這些,但他不教,他的孩子會死得更快,「不要害怕,這裏殺人不犯法,不是他死就是你死,我不希望我的寶貝死,所以你必須要拿穩你手中的刀,讓那些欺負你的人死。」
陸姿月坐在另一邊,沒有阻止時慕不斷的給時笙灌輸觀念,這個地方……
沒有人權,死了隨便扔個地方埋了,沒人會在乎。
他們到了地獄。
……
隨着宿舍里那個非常古舊的鐘走到7點,陸陸續續有人回來,大多數是男人,赤着膀子,說着一些時笙完全陌生的語言進來,個個汗流浹背,他們回來宿舍更顯擁擠,味道也更難聞。
這些人來自不同的星系,不同的星球,他們會星際通用語,但有些話不想讓別人聽懂,他們就會用自己那個星球的語言。
隨着回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人指着時笙他們討論,時笙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麼,但從那些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沒懷好意。
時笙伸手握住別在腰間的刀子,身子往時瀠身邊挪了挪。
很快便有人過來,堵住角落,一個大鬍子男人大力的拍了一下床鋪,「新來的?」
「嗯。」時慕起身,擋住他身後的三個女人,語氣聽不出弱勢,「有事?」
這個時候他如果不能鎮住這些人,那這些人就會無休止欺壓他們。
「喲,兄弟口氣挺囂張的。」大鬍子怪笑兩聲,「還拖家帶口,犯事的?」
時慕冷着臉沒有說話,渾身肌肉緊繃,蓄勢待發。
雙方忽然僵持下來,似乎在比誰的耐力更好一般。
大鬍子男人突然揮手,「給我打。」
媽的,一個新來的竟然敢這麼囂張。
他這一聲令下,身後的人頓時湧向時慕,時慕抓着最先打過來的拳頭,狠狠的往地上掀。
這些人還只攻擊時慕,並沒有對時慕身後的三個女人動手。但他們人多,加起來十幾號人,一起打時慕,時慕又不是以前,很快就落在下風。
但他不能倒下,每次被人打倒,他就站起來繼續打。
大鬍子男人沒動手,他站着看了一會兒,在時慕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突然揮手喊停,「大兄弟挺厲害的,看來也是狠角色,今天就到這裏,等你傷好了,我和你打。」
「宏哥?」
大鬍子制止說話的那人,指着亂糟糟的宿舍,「收拾一下,一會兒那群吸血鬼來了,你們又沒飯吃。」
時慕撐着身子沒倒下,等大鬍子帶着一群不太甘心的人離開,他才脫力的倒在床上。
「爸爸。」時笙和陸姿月趕緊撲過去,時笙小臉的擔憂怎麼都掩不住。
時慕似乎想說話,但他沒有力氣,腦袋一偏暈了過去。
陸姿月將時慕弄上床躺好,問臨床的一個女人哪裏可以打水,女人輕笑一聲,「這地方喝水都困難,哪兒有什麼水啊。」
女人皮膚黝黑,笑的時候露出倒是好看不少。她瞅瞅躺在床上的時慕,最終下了床,從旁邊的柜子裏翻出一盒已經看不出什麼牌子的藥扔給陸姿月,「上點藥吧,水你是別想了。」
「謝謝。」陸姿月道謝。
女人給的藥也不知道是什麼藥,很有用,時慕身上的傷口很快止血。
陸姿月沒敢多用,這個地方物資匱乏,傷藥更是珍貴。她將藥還給女人,女人就在他們隔壁,躺在床上看着他們。
陸姿月和她說了幾句話,女人很快和陸姿月聊上了。
從女人那裏,陸姿月打聽出這宿舍中有兩撥人,其中一撥人就是剛才那個大鬍子宏哥,剛才他帶來的人有些是別的宿舍的,這個宿舍中他的人不多。
還有一撥人是沒回來的強哥,這個宿舍大半的人都是他那邊的。
這兩個人也算得上是這裏的老大哥,各自有不少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