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官場上是沒有秘密可言的,尤其是在京師更是如此,武德殿大學士濟濟一堂,所商議的事情雖然很重要,但是因為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所以使得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師。
京察開始了!
就好像一股旋風一樣,很快就籠罩在京師眾多官員的頭頂上,這是一尊大殺器,可以剷除自己的對手,打擊敵人,提拔自己人。任何一個人在官場上都是有自己的三五個好友,大家一起前進一起後退,朝中若無黨,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京察一出,整個官場都是人人自危了,誰也不知道這主持京察的官員是誰,若是自己一方人,自然是安然無憂,若是自己的敵人,那恐怕就要倒霉。更為重要的是,曾經有人向天子諫言,重點針對前朝留下來的官員和李氏的官員,一時間,長安官場一陣大嘩。大家現在都是大唐的官員,為大唐效命,什麼時候還分什麼前朝的,李氏的,這不是明擺着歧視嗎?
「都是那杜如晦,小小年紀,能做一個大學士,主持朝政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這個時候居然向陛下進言,要開始京察,這不是要人命的東西嗎?他何德何能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武德殿其他的大學士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厲害之處?」獨孤懷恩府上,裴寂老臉漲的通紅,在那裏咆哮着。
同樣的,獨孤懷恩的臉色也不好看,像裴寂、獨孤懷恩等人跟隨李淵歸唐之後,李信並沒有給他們什麼職務,一律都是清閒的翰林院學士,整天除掉看書,那還是看書,根本就不會有其他的什麼事情,更不要說是參與朝政了,那更加的不可能。
這次京察到來。第一批就是要考核前朝和李氏的官員,獨孤懷恩知道這是任何一個朝代,在立國之初都要進行的事情,畢竟誰知道前朝的官員還是不是忠心於前朝。可是關鍵是,獨孤懷恩等人現在只是一個清閒的官位,每個月拿了一點薪俸,一點成績都沒有,按照規矩。這些人也是會被清退的對象,獨孤懷恩頓時有些不願意了。
同樣不願意的還有裴寂這些人,大家都是同病相憐,只是這又能如何呢?主持京察的弄不好就是杜如晦,這個傢伙可是李信的老臣了,傳聞之中,日後或許也是和中山王、岐山王並列的人物,自己需要去得罪他嗎?獨孤懷恩心中有些不淡定了。
「獨孤兄,這件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好歹也是關隴世家的一員。雖然後來跟着李氏,但是那個時候也是各為其主嗎?我們不是沒有能力,可是朝廷沒有讓我們發揮而已。」裴寂又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可得爭取一二。」
「如何爭取?」獨孤懷恩忍不住詢問道。
「覲見陛下。」裴寂眼珠轉動,說道:「這個時候,只有覲見陛下,說明其中的情況,才可以做到,不知道獨孤兄可有這個膽略。」
「就怕是見了皇帝也是這樣。」獨孤懷恩搖搖頭說道:「清除前朝官員,淘汰無所事事者。不能為朝廷效力者,剩下的人都是對陛下忠心耿耿,這件事情皇帝陛下豈會不做?所以我們去見陛下,也是不可能的。」
「哼。說的徹底點,還是李氏的那些官員造成,魏徵在山東穩定山東世家,當地的官員和世家們相互勾結在一起,欺上瞞下,魏徵這個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說起話來,可是氣人的很,他在山東可是想着干一番事情出來的,然後作為進入武德殿的資本,誰在前面攔着他,都是他的敵人,京察之後,那些御史們就會分赴各地,對各地的官員進行考察,魏徵是諫議大夫,在這方面可是有權利的。」裴寂目露凶光。
「哎,魏徵與杜如晦、房玄齡不一樣,後面的兩個人都是有才能的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不怕別人算計,魏徵靠的就是諫,他要是不做的狠一點,皇上哪裏能看到?他豈會有機會進入武德殿。只是可憐我們這些人,成了他前進的踏腳石了。」獨孤懷恩心中有些不滿。
「繩子可是在陛下手中,他們無論怎麼動,也不會動搖陛下的威嚴。」裴寂搖搖頭說道:「誰都知道,這些人在前面鬧,背後還是陛下在操縱。」
「他是對我世家大族不滿,亡我之心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