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抱石、麴仲文和麴伯雅。」褚遂良口中輕輕的吐出三個字來。
正在哈哈大笑的皇普綰面色一愣,遲疑了好半響說道:「褚先生,前面兩個人倒是很好說,可是後面的那出博雅乃是朝廷的人,而且還是公主的駙馬都尉,殺了他,恐怕皇上和華容公主那裏不好交差啊!」皇普綰沒想到褚遂良居然要殺麴伯雅,這是高昌國國王,殺了恐怕有些不大好。
「這次大都督率領六萬大軍前來西域,背後就是伊吾郡,從蘭州金城到伊吾,何止千里,糧草每次轉運耗費太大,金城能有多少糧草,伊吾又有多少的糧草,將軍,馬上就要進入冬季,大軍若是沒有糧草支撐,莫說是要支撐大軍和突厥、鐵勒人作戰呢?就算高昌等西域四十四國支撐糧草,可是萬一高昌國反對大軍對付西突厥和鐵勒人呢?不要忘記了,這些年,高昌之所以生存下來,之所以還佔據了商路上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因為在三者之間的平衡。若是大都督擊敗了兩國,高昌等四十四國還能維持自己的獨立性嗎?」
「先生的意思是說?他們會背叛大隋?」皇普綰有些驚訝的問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你不是感覺到高昌國現在對我們的態度有些變化嗎?甚至我還感覺到最近客棧周圍已經有人出沒了。」褚遂良十分的平靜。
「先生,如何殺之?」皇普綰最後咬緊牙關,低聲說道。他知道自己過了這一步,是不可能有後路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有十八騎監視的地方,他只能是聽從褚遂良的安排。
「刺傷麴仲文和安抱石,趁機殺掉麴伯雅。」褚遂良低聲說道:「麴伯雅必須死。」
皇普綰一下子聽糊塗了,他可是知道,褚遂良一來的時候,可是保護麴伯雅,幫助他穩定高昌國局勢,使得麴伯雅仍然能佔據高昌國,這才多長時間,褚遂良就要自己暗殺麴伯雅。
「麴伯雅在,可以讓我們插手高昌國,使得我軍能輕鬆踏出了伊吾郡,進入西域之地。現在只要他死了,我們就能使得高昌國局勢混亂,大軍更是能佔據高昌國。」褚遂良打開窗戶,任憑冷風吹進房間,望着不遠處的高昌國王王宮,聲音十分的平靜。
「是。」皇普綰背後一陣發涼,雖然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火爐,可是他還是感覺到一絲寒冷,望着前面的年輕人,看上去十分的瘦弱,可是卻讓他有種心中發冷的感覺。
「先生,可以收買一些盜匪嗎?」皇普綰正待出去,忽然低聲說道。
「不,對付麴仲文和安抱石,可以出動我們的十八騎,若是對付麴伯雅。」褚遂良想了想還是說道:「能用其他人就用其他人,若是不能用其他人,就用自己人。」實際上,在他心裏,還有一個更好的人選,不過他不想說出來而已。
「好,末將這就去安排。」皇普綰將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十分恭敬的退了下去。
「還真是一個老狐狸,不過再怎麼狡詐,也逃不出達的都督的手掌心。」褚遂良望着背影一臉的不屑,不過他面色也變的陰晴不定,自己擅自改變了計劃,沒有得到李信的同意,事後李信如何對待自己,也是讓他擔心的事情。
高昌王宮,麴伯雅和麴仲文隔案而坐,麴伯雅面色陰沉,麴仲文也是陰沉着臉,面前雖然是擺放着西域著名的葡萄酒,可是兩人都沒有喝下去的意思。麴仲文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逼宮了。
「仲文,你要知道大隋已經派兵前來了,這個時候我要是退位了,大隋肯定不會放過你的,李信這個人我曾經見過一次,現在為西域大都督,絕對會對我們西域諸國出手的。你,你要我退位,這不是給他找藉口嗎?」麴伯雅嘆息道。
「王兄,就算李信率軍前來又能如何?他千里迢迢來我西域,糧草補給就得靠我們,嘿嘿,就算是到了伊吾,得到一些糧草又能如何?想打我們高昌,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不然的話,當初的大隋皇帝就不會允許我們存在了。實話告訴王兄,李信不來西域也就算了,若是來了,他在這裏得不到一粒糧草,西域諸國都不會讓大隋的軍隊在這裏停下來的。」麴仲文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