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蔡婆母子不是你殺的?你這可是真話?」竇天章皺着眉頭向楊重問道。
楊重苦笑一聲道:「我都已經承認殺樊二了,這殺一個人是死、殺兩個人還是死,如果蔡婆母子真是我殺的,那我又何必不承認呢?」
隨後他的話鋒一轉:「但我知道有一個人肯定與蔡婆母子的死有關。」
「哦?這個人是誰?」竇天章連忙問道。
楊重開口答道:「就是之前我們要去的沈記藥鋪的掌柜沈峰。」
被他這一說,眾人頓時也都想了起來,其實本來大家的原計劃就是去沈記藥鋪的,但一出門就遭遇了眾多百姓堵門,又從房大姐的議論中發現了楊重的線索,於是便回到衙門開始審訊楊重,這幾件事一打岔就把原本的沈記藥鋪給忘了。
於是竇天章立刻命令張雲去將沈記藥鋪的掌柜帶了過來,一見到他就喝問道:「沈掌柜,最近可有人到你這裏購買砒霜?」
沈掌柜連連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別說最近了,都快有一年沒有人來買過砒霜了。不信大人您可以查看小人的賬目和砒霜的數量,絕對是能夠對得上的。」
竇天章派人去藥鋪拿來了賬本和砒霜,驗證之下發現果然賬實相符,這說明沈掌柜並沒有說謊,因此竇天章有些頭疼的向他問道:「你可知道這山陽縣之內除了你這裏,可還有其他藥鋪或者醫館能夠買到砒霜的?」
沈掌柜遲疑了一下,然後答道:「這個應該沒有,因為砒霜乃是劇毒,所以按照行會規定,一個縣城只能有一家藥鋪可以經營此物,在山陽就是小人的沈記藥鋪可以買到,除非是到別的縣城去買。」
這個時候唐寧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那一年前呢?如果有人一年前買的砒霜,留到現在才用呢?你可還記得一年之前都有誰買過砒霜?」
沈掌柜面露苦色的答道:「唐師爺您這就是為難小的了,一般賬目只要沒有差錯,那么小人都是一年一清賬,所以這一年之前的事情小人實在是記不清了。」
雖然沈掌柜的回答貌似合理,但唐寧卻依舊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記不清了?這不應該吧,按說砒霜這種劇毒應該買的人很少,他的賬目不應該跟隨其他藥物一樣一年一清吧?」
「這個、這個,可小店的的確確是一年一清啊!」沈掌柜硬着頭皮解釋道。
看到他這個樣子,別說唐寧了,就連竇天章和張雲都看出了問題,只見竇天章冷哼一聲道:「哼,看來沈掌柜這是不想說實話了,張雲!將他帶下去嚴加拷問!」
一聽要動刑,沈掌柜頓時再也撐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告饒道:「大人、大人,小人願說實話,求大人不要動刑啊!」
「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都招出來,然後我們去查證一下,如果有一句虛言,立刻大刑伺候!」竇天章嚇唬道。
沈掌柜連忙答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其實三年前是張驢兒在小人這裏買過砒霜,但在賬本上卻記得是竇娥的名字。」
「既然是他買的,那為何要記上竇娥的名字?」竇天章追問道。
沈掌柜遲疑了一下,沒有答話,竇天章一見這傢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於是給張雲使了個眼色,張雲立刻會意的派人拿來幾樣刑具,沈掌柜一看頓時嚇得癱軟在地,連忙說道:「別動刑、別動刑,我這就說、這就說。其實張驢兒最初買砒霜的時候並沒有在賬目上登記,還是在他爹被毒死之後他找到的我,讓我在賬目上登記上竇娥的名字。」
「什麼?!難道毒死他爹的就是張驢兒自己?這怎麼可能?他幹嘛要害自己的親爹?」竇天章難以置信的問道。
沈掌柜回想了一下,然後答道:「據他說好像本意是想毒死蔡婆,但當時出了點變故,結果死的就成他老爹了!」
原本唐寧對於張驢兒為什麼要毒死蔡婆一直都很是不解,因為蔡婆已經答應了嫁給張驢兒的父親並且還極力勸竇娥嫁給張驢兒,所以在竇娥再嫁的問題上,她應該是張驢兒的同盟軍,所以張驢兒毒死蔡婆對於他霸佔竇娥這件事非但無利、反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