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明白,都明白,」喬興邦拍着谷靖淑的後背,安撫道,「我這些年常年不在家,你和喬喬都不容易,我明白你的苦,娘那邊,我會適當地提兩句。你就安心地養身體,照顧喬喬。你看,馬上就要入冬了,你和喬喬每年冬天都不好過,趁現在,都好好把身體養起來。後院的事,不是還有四弟妹嗎?」
谷靖淑對喬興邦的話不置可否。
喬家後院的中饋,她還真沒放在心上。
不是她胸無大志,而是她看得很清楚,從她進門起,老夫人對四叔的偏袒就超過了喬興邦,等四弟妹進門後,喬老夫人才把喬家的中饋交出來,卻因為她身體不好,所以要薛桃幫着打理。
薛桃也是個厲害的,表面上不爭不搶,只從旁幫忙。
每年冬季,她的身體都病怏怏的,可能是落胎後傷了根本吧,所以從十月到來年四月,基本上都是薛桃在打理喬家,雖然每件事都會象徵性地徵求她的意見,或者向她匯報,可做實事的是薛桃啊。下面的人都是人精,清楚誰是手握實權的人,誰只是名義上的當家。
薛桃會做人,上能討好老夫人,下能管好下人,左能和她保持合作管理的關係,右能和庶房的人維持面子交情,可謂是八面玲瓏。
她想得很開。
薛桃想出這個頭,她也樂得輕鬆,實權也好,表面上的也好,她的重心都在喬喬身上。
喬喬是她的命、根子,和命、根子比起來,那些所謂的實權都是虛的。
將來喬家遲早要分家,與其現在操心幾房的事,不如只專心管好自己院子裏的事,將來分家了,大頭都在長房,實權不實權的,重要嗎?
正因為她看得透徹,所以才不爭不搶,只專心養好喬喬的身體。
一想到喬藴曦,她就止不住嘆息。
因為常年生病,怕把病氣過給喬喬,喬喬都跟在奶娘身邊,後來,薛桃想着喬喬和喬錦雯歲數差不多,就把兩個孩子都帶在身邊,有個伴,喬喬也不會那麼孤單。
這一點,她對薛桃還是感激的。
要不是薛桃,喬喬現在的性子恐怕還要左。
雖然這孩子的性子不討喜,可她是個善良的孩子,薛桃把她教導得很好。
至於喬喬的性子……
這兩年,她的身子好了不少,能把喬喬帶在身邊教養,希望能改變她的性子,不然日後到了婆家很吃虧。
「老爺、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來了。」丫鬟的話打斷了谷靖淑的沉思。
「是來看喬喬的,你去吧,我到書房去。」
「大嫂。」
「大嫂。」
喬興邦前腳剛走,畢翠秋和甘婉就進來了。
谷靖淑沖兩人點了點頭,「弟妹來了。」
「這不,剛聽下面的人說大哥和大嫂回來了,我們就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是啊,」甘婉接過話茬,說道,「喬喬受傷,我們來看過幾次,或許是因為喝了藥的緣故,孩子一直在睡。今兒大嫂回來了,我們就來看看,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也搭把手。」
「弟妹有心了,」谷靖淑略顯疲憊地開口,「院子裏倒沒什麼事,中饋那邊,有四弟妹,我也沒什麼擔心的。」
畢翠秋和甘婉不甘地捏着手帕,「那我們就放心了,大嫂身子骨不好,可別太操勞,喬喬還需要你照顧呢。」
「我也是回來才知道喬喬受傷了,緊張得不得了,還好,府醫複診,說孩子恢復得不錯,我才稍稍安心了。」
「喬喬一直很懂事,我們幾個做嬸嬸的喜歡得緊,這孩子嘴巴不會說,卻是個實誠的,沒心眼。這次,也是想給老夫人摘桂花做桂花糕才受了傷。」
谷靖淑皺眉。
說來,她一心關心喬喬的傷勢,還沒來得及問受傷的原因。
畢翠秋和甘婉一見谷靖淑的模樣,心裏頓時有底了,繼續說道:「我聽我家的寧黛說,前兒喬三帶着喬喬出門,看到了桂花糕,就提議兩人自己做。喬喬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