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怎麼樣?」收起多餘的情緒,她問。
「你在做什麼?」明明說句話都吃力,他卻非要執拗的問。
因為陸亭川猜到她其實想做什麼。
「你受傷了,很嚴重。石林他們都忙去了,梁醫生讓我在這裏照顧你。你現在在發燒,梁醫生給我留了酒精,說是你燒起來的時候用酒精幫你散熱。」
納蘭雨心裏也知道他對自己有所提防。但是她不可能告訴他,她想對他圖謀不軌。
「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你完全可以殺了我。」陸亭川心裏想什麼,便說了出來。
納蘭雨冷冷盯着他看了一瞬,眼底漸漸的浮上一層怒恨,手扣的緊了緊,「你以為我不想殺你嘛?我告訴你,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會立馬豪不猶豫的殺了你。」
是的,如果她能拿到她需要的東西,把哥哥救出來,她剛才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陸亭川睫毛眨了眨,沒有再開口,也沒有繼續睡,只是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納蘭雨也沒有去揣測他在想什麼,也懶得去猜。況且,像他這種人的心思,能猜到的,怕是只有神人。
她繼續用酒精給他擦身體,從大腿一直擦下去。再下手的動作,反而比剛才彆扭了。可能是因為他醒着的緣故吧。
「你要是累了就再睡一會。」她寧可他一直睡着,起碼她做什麼都隨心所欲。
「現在這邊把守沒那麼嚴,我可以給你機會逃走。」陸亭川又開口。
納蘭雨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目看他一眼,「你把我要的東西給我我就走。」
她一點都不隱瞞自己的想法。只要拿到東西,她根本不會管他的死活。
陸亭川冷嗤一聲,「如果你拿不到東西呢?」
「我不會放棄。」納蘭雨態度堅定。
陸亭川定了她一眼,沒有在說話。
「你放心吧;我雖然是有目的而來,但是我有我做人做事的原則,既然協議的都簽了,我就沒打算能活着離開這裏。」
說到這裏,她又看他一眼,補充道:「更不可能趁人之危。」
她忽然明白過來,她不能殺了他。至少在東西沒有拿到之前,她不能殺他。
陸亭川沉重的眼眸扇了扇,事實上,他的視線迷迷糊糊,並不太看得清她的臉,甚至沒有聽清她的話,只感覺一道柔柔細細的聲音在耳畔徐徐徘徊。
漸漸的……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皮越來越沉,最後又昏了過去。
納蘭雨見他遲遲沒動靜,在抬頭的時候,他已經睡着了。她放下手中的酒精棉,又拿體溫計給他量了一下。
結果,溫度還是高的嚇人。
她在糾結,要不要給顧醫生打個電話?
但是想想這個時候他們正在忙,如果有更好的辦法的話,顧醫生肯定會告訴她的。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放棄了。
她就不斷的給他擦酒精,一直擦,並二十分鐘量一次體溫。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亮了。
納蘭雨打了個哈欠。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熏得,她感覺有點迷糊了。
但是陸亭川的燒還沒有退,她必須堅持。
如果再過兩個小時他的燒還不退的話,那就必須找梁醫生來了。別弄得最後傷口感染,那就更麻煩了。
所幸的事,半小時之後,她再給他量體溫的時候,溫度居然降了。
還真被梁醫生說准了,說他可能會燒到早上。
她又給他餵了兩口水,自己也有點熬不住了,趴在旁邊眯一會。
……
陸亭川醒來的時候,是被渴醒的。燒了好幾個小時,體內的水分都燒乾了。
眼前在模糊一瞬之後,漸漸清晰下來。頭微微一偏,趴在床頭柜上睡得正沉的人撞進眼底。她手裏還拿着酒精棉,臉壓在手背上,被擠得有些變形,樣子有點……
他有微微的出神。
其實,換做是他,他可能沒有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