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飄着霪霪細雨,這可不是個好兆頭。按照老海員的經驗,前半夜開始下雨的話後半夜估計就會遇到大風浪了。
但不管是否有風浪,甲板上的執勤卻必須繼續進行,因為水鬼們可不會因為風浪就停止攻擊。
陸洋端坐在船頭任由雨水飄落在自己的身上。在這裏他可以看到船頭下被破開的海面,身後則還有不少暗崗警戒……有了前一次的經驗之後,這樣可以確保不會再發生水鬼爬到船頭了才被發現。
「嘿陸洋,你完全可以去休息的,聽說你的小女朋友都已經搬到你房間裏了……大好時光別跟我們這些老粗們一樣浪費在這潮濕的甲板上啊。」通訊頻道里,有侍衛在調笑……當然,這也是真的一片好意。
想起那愛胡鬧的胖妞陸洋只能無奈搖頭,但是他的嘴角卻泛起了暖暖的笑意。他回答道:「她一會兒也會過來值夜的,因為她把人家宰相的兒子打了。」
其他人聽了都是無語了,這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沒過多久,一個拎着大袋小袋的俏影賊兮兮地跑到了船頭,然後獻寶似的說道:「笨蛋洋,快看我帶什麼來了?」
「呃,你打劫廚房了?」陸洋驚嘆地看着那袋子裏的整隻烤雞,大塊牛排,還有各色糕點……還有酒?
「沒有啦,就是順走了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而已。」林可雲在自己面前比劃了一下小指頭,小模樣非常可愛。
「傻胖妞,快過來,站在那裏淋雨幹什麼?你現在的身體可不能着涼。」陸洋則是說着就一把將林可雲拉在自己的懷裏,然後一同罩進了自己那件大大的斗篷下面。
林可雲被斗篷蓋着才發現這裏面竟然非常乾爽而溫暖,背靠着陸洋那堅實而寬厚的胸膛她更是覺得安心極了。
「你這件斗篷可真好,回頭我也要弄一件去。」她臉貼着那滿是陸洋特有味道的斗篷布料上蹭了蹭,覺得很是喜歡。
陸洋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的確,這件斗篷使他來說可真是意義非凡的呢。如今它已經是他Z市守夜人的象徵,陸洋依舊記得當初自己為了得到它是怎麼苦苦哀求的……雖然這斗篷其實並沒有多少強大的功能。
這時在他胸前的斗篷打開了一條縫,林可雲的腦袋從那縫裏鑽了出來。先是似模似樣地和陸洋一樣掃視了一下船頭左右的海面,然後望着前方那漆黑的海面還有越下越大的雨水,全身暖洋洋地眯起了眼睛。
「給,吃個腿。」她想起了什麼,從自己抱在懷裏的袋子裏扯出了一個雞腿塞到了陸洋的嘴裏。然後自己則是舔着嘴唇地摸出了一大瓶高度數的燒酒來……
「這你可不能喝!」陸洋趕緊將之搶了過來,惹得懷中的人兒不樂意地扭動了下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通訊頻道里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哀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要我一晚上都要看着他們在我面前恩愛嗎?」
一個被這一大波狗糧給餵得心塞的侍衛大叔貌似有些情緒崩潰了。
陸洋見狀有些心虛,似乎上輩子有句「秀恩愛死得快」的名言來着?他隨手一甩將那瓶酒丟向身後……
那侍衛手忙腳亂地接住了酒瓶,看清了手裏的東西之後連忙打了個歡呼的口哨,然後打開瓶蓋往自己嘴裏猛倒一大口……
「啊~舒服。」
這銷魂的聲音立刻引來了其他人的注視……然後一眾侍衛們就開始了一輪對酒瓶的爭搶大戰。
於是這群侍衛大叔就這么喝一口烈酒又看一眼那小兩口……猛塞一口狗糧,不由得失聲痛哭了起來……一把年紀的單身狗傷不起啊!
上半夜熱熱鬧鬧地過去了,但下半夜對於這些值夜的人來說就仿佛地獄了。
就像那老船員說的那樣,下半夜颳起了大風下起了暴雨,整個海面都陷入了怒海狂瀾之中。
這是陸洋第一次面對如此狂躁的大海。天空中陰風怒號電閃雷鳴,大雨如同傾覆的瀑布一般沖刷着甲板。而海面上則是一浪高過一浪,白蛟號就如同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仿佛隨時都會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