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見狀,目光越過眼前的玄離月,直直望向屋子中央,跪在朱紅地毯上的少女。
見她瑟發抖,眸光驟然一沉。嚇成這個樣子,可見作惡不小。
突然,想到某種可能,眼睛緩緩眯起,裏面滲出絲絲怒火。
「成二小姐何罪之有?」皇后問道,聲音帶着某種特別的威壓。
那成二小姐聽到皇后的話,身體猛地一個哆嗦。
整個人伏跪在地上,額頭貼着地面,身體的抖動越來越厲害。
「臣女……臣女對襄城郡主……對襄城郡主言語間多有得罪,臣女只是一時衝動,臣女知錯了,求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聽到成二小姐的話,果然如自己猜測的一般,眼中怒氣更盛。
目光冷沉地盯着她。
屋中一片寂靜,眾人大氣也不敢出。
玄離月面色悠然,低頭欣賞思思為她新畫的指甲。
既然皇后好心為她出頭,她自然不會拒絕。
至於那些人會不會背後施展手段報復,她才不怕。
若當真有人出手,她不介意狠狠收拾了,就當為原主出氣。
就在這一片寂靜中,雲妃突然輕笑一聲。
霎時間,所有人都朝看過去,對上她那雙如絲的媚眼,面色微紅地移開視線,只敢看她衣擺上那大朵大朵盛開的牡丹花。
牡丹,雍容華貴,本是皇后的象徵。
然而,雲妃一句鍾愛牡丹,當今聖上就特批她可以將牡丹花繡在衣服上,分明就是打皇后的臉。
在座眾人,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皇后和雲妃娘娘不和。甚至連表面的和睦,兩人都不願意去維持。
雲妃目光玩味地掃一眼皇后,然後轉頭看向那成二小姐。
「只是對襄城郡主言語衝撞,你就嚇得磕頭求饒,這是為何?」
雲妃話一出,在座眾人的神色頓時微妙起來。
那成二小姐的母親,成夫人終於從震驚中回神。
雖然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但眼看自己的女兒惹得皇后娘娘不快,連忙跟着跪在地上。
臉色煞白地垂着頭,壓下對女兒一陣陣的心疼,言辭懇切道:「女不教,母之過,是臣妾沒有管教好馨兒,請皇后娘娘責罰!」
至於雲妃的話,她萬萬不敢搭腔。
成夫人的話音才落下,又有宮女進入掀帘子進來。
看到跪在地毯上的一對母女,腳步一頓,臉上露出訝異之色。
皇后看向那宮女,問道:「何事?」聲音四平八穩,聽不出任何情緒。
宮女立刻收斂起臉上所有表情,恭恭敬敬對皇后行禮:「啟稟娘娘,承恩公夫人和素雪郡主到了。」
聽到宮女的稟報,皇后眼中閃過喜色,忙道:「快快有請。」
屋中眾人聽到皇后娘家的人來了,暗暗呼出一口氣。
承恩公府的人,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皇后娘娘跟前,兩個姑娘最的臉。
一個是已經在屋子裏的玄離月,另外一個,則是這位及時趕到的素雪郡主,皇后的娘家侄女柳素雪。
那宮女得令,連忙去屋外,將柳家的人迎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