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想像嗎,十對七,我衝上對面的甲板去砍翻了兩個,結果扭頭一看,我的同伴有三個在挨打,還有六個已經跑回船上了。」安妮怒氣沖沖道,「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好嗎,我已經要瘋掉了,再說我們的船,金燕子號這名字聽起來很唬人,但其實根本就是條漁船!稍微大點的風浪我們就全要下海去餵魚了!每次離港都不敢跑出太遠,船長更是個膽小鬼,看到大一點的商船,跑的比誰都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才是被打劫的呢!」
張恆聞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拿騷的海盜很多,但是絕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鬧型的,十來個人隨便找條船就敢出海,打劫的時候升起黑旗,如果對方害怕投降他們就能滿載而歸,反之真要開打他們又溜的比誰都快。
嚴格來說他們甚至不能算是海盜,只是借着黑旗威懾力的投機者而已。
「真羨慕你們,海獅號上有三十多門炮吧,又有個厲害的船長,聽說你們每次出海專找那些難啃的肥羊下手,還敢和軍艦對射,這才是海盜嘛,我一直嚮往這樣的生活,可惡,我要是男人就好了,胖子都能混上船,我這麼能打沒道理上不去的!」
安妮越想越生氣,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椅子上,結果不但胳膊上的傷口被震開,身上蓋着的衣服也滑了下來,然而她卻毫不在意,反而用期待的眼神望向某人,「喂,胖子不是說你在海獅號上朋友不少嗎,你幫我引薦一下好不好?」
張恆撿起地上的衣服扔到紅髮少女胸前,「說了多少次,海獅號不收女性,誰說都沒用,還有,在家裏不要亂脫衣服,你既然寄宿在我這裏就要遵守我的規矩。」
「怕什麼,為什麼男人可以光着上身,女人就不行?!」安妮不滿道,可憐的紅髮少女因為遭遇職場性別歧視,如今儼然已然化身成為女權鬥士了。
「你們在聊什麼?」馬爾文這時捧着一碗搗碎的草藥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們在聊這個島上好像每個男人都他媽能找到喜歡的工作,而女人要麼在家裏做家務帶孩子,要麼好像就只能去伎院躺着賺錢。」安妮嘟囔着,隨後她又道,「要不我們三個組個海盜團自己干算了,戰鬥的時候我能以一敵三,張恆應該也能打兩個,還有胖子,唔,胖子應該也可以以一敵半,這樣我們三個人加起來已經要比金燕子號上那幫廢物強了。」
「以一敵半,還有這種算法的嗎?」馬爾文聞言愣了愣。
「比起這種事情眼下回家才是更好的選擇吧,就算你不喜歡你父親,你的母親不是還在為你擔心嗎?」張恆頓了頓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回去的路費。」
「不可能!不可能的!」安妮連連搖頭道,「我逃出來前發過誓,除非我比那個男人更有錢,否則是不會回去的。而且,只有海盜這樣自由的生活才是最適合我的,這是流淌在骨子裏的東西,沒法更改,我喜歡這座小島,喜歡這地方,這裏每一口呼吸都是自由的氣息!」
…………
張恆只是覺得這孩子沒救了。
而這時候樓下有人敲門,農場主之子把草藥給安妮留在桌上,之後和張恆一起下了樓,打開門才發現外面站着的是他們的老熟人。
——海獅號上公認的熱心腸老好人古德溫。
後者進門,好奇的打量了幾眼,贊道,「這地方不錯嘛,雖然和鎮上離的遠了點,但是挺安靜的,看來你們也安定下來了,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島上的生活還習慣嗎?」
張恆和馬爾文把人讓進來,之後後者又去燒了點水,沖了茶葉。
三人坐下閒扯了一會兒,古德溫終於進入到正題。
黑人炮手看向張恆,咧嘴道,「羅斯科退休了,打算回英國去看女兒,這事兒你肯定知道了,不過這樣一來海獅號上帆纜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
「我嗎?」張恆有些意外,這四個月來羅斯科沒藏私把一身本領都教給了他,但是這種事情並不是一蹴而就的,很多東西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