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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場雨,給酷熱的貴城帶來了陣陣涼爽。
道路拓寬了將近三倍,低矮的平房變成拔地而起的高樓,一切都變了。
離家三年,李止水從沒想過,這輩子還能活着回來。
他背着行囊,低着頭走在空曠的街道上,享受回家的感覺,心中五味雜陳。
突然從路口衝出兩輛跑車,一前一後相互競逐,伴隨着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兩輛車車頭來了個「親密接觸」,頭貼着頭撞到了路邊的樹上。
李止水沒有因為前面發生車禍而停止或加快腳步,依舊走的不緊不慢。
粉紅色跑車上下來一個年輕女人,修長的美腿,身材骨感消瘦,長髮披肩,一襲吊帶長裙,她指着另一輛車罵道「許天池,你要是想死,死的遠遠的,別拉着老娘跟你一起。」
許天池探出腦袋,伸手捋了捋凌亂的頭髮,趴在車門上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因為我們兩家搞什麼狗屁聯姻,我會腆着臉追你?張婉坤,別以為有點姿色真把自己當天仙了。」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天仙,既然你無心我也無意,咱們各走各的,這輩子最好都不要見面,ok?」
「那不行,追求你是我的工作,如果連你都拿不下,我還有什麼資格繼承家業。」許天池一臉壞笑的說道。
「我早說過,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張婉坤搖搖頭,語氣堅定,「你想都不要想。」
「我和你的想法恰恰相反,」許天池說着下了車,走到張婉坤面前,「只要我堅持不懈窮追不捨持之以恆,不怕你不答應。」
面對許天池的死纏爛打,張婉坤苦不堪言,要不是酒量驚人,說不定昨天晚上真被眼前的傢伙給辦了,大清早她趁許天池迷糊的時候從酒店裏跑出來,沒想到這傢伙真是屬狗皮膏藥的,真追上了。
「我再說一次,我,跟你,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張婉坤一字一頓地說道。
許天池沒有因為受到打擊而氣餒,而是變戲法似的捧着戒指盒,單膝跪地,滿懷深情道「張婉坤,嫁給我吧,我愛你。」
如果這個場景的女主角換成是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應該會感動的喜極而泣,毫不猶豫的接受許天池的求婚。
可惜張婉坤早過了懷春的年紀,她對許天池沒有任何好感可言,更別提接受對方的求婚了,要不是因為一些原因,她連話都懶得跟許天池說。
張婉坤躲着腳,伸手打掉許天池手中的戒指盒,聲嘶力竭地吼道「可我不愛你。」
戒指盒在地上栽了幾個跟頭,裏面的鑽戒掉了出來,滾到路邊黑漆漆的下水道里了。
許天池空着兩隻手,目光始終沒離開張婉坤,相比價值十幾萬的鑽戒,能碰到張婉坤的芊芊玉手,許天池覺得很值。
「我看未必,也許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沒這麼多的顧慮了。」許天池突然起身將張婉坤抱起。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張婉坤雙手亂捶,口中大喊大叫,可她一個弱女子,沒辦法掙開掙脫,恍惚間看到路邊走過的李止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指着李止水大喊,「我就是嫁給那個撿破爛的,也不會嫁給你。」
作為這場求婚的唯一見證人,李止水心裏把兩人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有錢就了不起?有錢就可以開着豪車橫衝直撞?有錢就可以在人家剛分手的時候赤果果地秀恩愛了?
李止水聽過很多惡毒的謾罵,垃圾,敗類,野種,對比之下,撿破爛的這個稱呼完全勾不起來他戰鬥的欲望。
他轉念又一想,回來之前我可是把形象弄到最佳的,咋就成了撿破爛的?
李止水下意識的打量着自己,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頭髮蓬鬆雜亂,衣服皺巴巴的,尤其是肩上那個破舊的灰色背包,鼓鼓囊囊,好像裏面裝着垃圾。
背着垃圾那不就是撿破爛的嗎?
李止水笑了笑,人家說的對,沒必要上去反駁,依舊邁步前行。
看到李止水沒有停下來意思,許天池放下張婉坤,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