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弄就是整整半個時辰,畢竟是今早發生的事,大家的記憶較為清晰,一些紙上寫了密密麻麻一堆,但也有個別只有寥寥幾行字。筆下樂 www.bixiale.com
苗傾城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紙,借着火燭一張張看過去,時而蹙眉沉思,時而面泛冷意,時而還會抽出翻疊的紙前後對比,又過了足足一個時辰,方才全部放下,臉色已恢復了一派平靜。
「姐,看出什麼了嗎?」
陪在一旁的苗重威忙不迭問道,也放下了因好奇拿過去翻看的紙張,都是些僧侶對今早行動的供述,但他暫時還看不出什麼。
主要也是有傷在身,精力不濟,加上知道姐姐一向聰明,也懶得去動那個腦筋,只要聽聽就行了。
苗擎雨坐在圓桌對面,聞聲亦緩緩睜開了眼睛,亮目投向苗傾城。
床上的卓沐風,一開始是假寐,後來真的睡着了,如今也醒了過來,不過故意沒有弄出動靜。
他也想聽聽,自己那個便宜義母會說出些什麼來,也能方便他進一步判斷苗傾城在三江盟的作用。
滿室俱寂中,苗傾城對身後的廖啟雄道:「廖護衛,把門關上,你帶人守護在四周,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廖啟雄一震,但也知道夫人這樣說必有用意,沒有多話,立刻邁步而出,關上門,指揮分舵高手,驅散僧侶的同時,很快在小院四周佈下了嚴密防禦,三步一人,連只蒼蠅都休想飛進去。
唯獨房間內外卻不許任何人靠近,廖啟雄本人更是親自站在屋頂,環顧四周,一旦發現有人偷偷摸摸,必不留情。
苗重威推窗看了看動靜,又關上窗,走回原位坐下,嘖嘖兩聲:「我說姐,究竟有什麼事那麼秘密,需要這樣的陣仗?」
苗傾城斜睨他一眼,淡淡道:「事關天爪,夠不夠?」
此話一出,房中三人儘是大驚,躺在床上的卓沐風更是差點心跳都停止。
苗重威驚道:「什麼意思?」
苗傾城施展了傳音入密,同時對父親和弟弟說道:「上次我懷疑沐風就是天爪試圖插入三江盟的暗釘,為此我多番試探,但都沒有結果……」
苗重威看了看床上的人,由於受傷,無法施展傳音入密,一些話不敢說,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他當然知道姐姐為何要用傳音,懷疑卓沐風的事彼此知道就行了,這種情況下說出來,一旦被卓沐風聽到,會讓人家心裏有疙瘩。
苗傾城看了他一眼,繼續對二人傳音道:「其實沐風的嫌疑很早就可以排除,但實在是那晚對重威動手的人太蹊蹺,一時間找不到其他人,今日我才發現,是我疏忽了。」
苗擎雨有些好奇,問道:「你疏忽了什麼?」同樣是傳音入密。
感受到房中的內力波動,卓沐風那叫一個焦急和心癢,迫切想知道三人在談什麼。故意用傳音手段,莫非還是防着老子?
難不成老子為了他們差點丟了命,還是不能讓他們打消嫌疑,這險豈不是白冒了?瑪德!
苗傾城拿起六張紙,點了點,這次倒是沒用傳音:「這六人皆是負責廚房的火頭僧,你們看,供述有沒有問題?」
二人接過,交叉互看,對比了好一陣子。
苗重威的眉頭悄然皺起來,這六份供述表面看沒問題,綜合起來,每個人的證詞都到位了,彼此能給彼此作證,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苗擎雨苦笑着搖搖頭,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這事不是他擅長的。
過了一陣,苗重威也無奈道:「姐,你就別賣關子了。」
苗傾城拿回六張供述紙,一張張指給二人:「你們看,通明說自己洗漱之後,第一個到達廚房,之後開灶生火,中途去了茅房。通智說自己一直都在洗米洗菜,直到昏迷前,都沒離開過廚房……」
她將六人的供述複述了一遍,令本就疑惑的苗擎雨和苗重威更是滿頭霧水,假寐的卓沐風也不知道這位義母是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