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張昭伸手示意,邀請此次軍事行動的「功臣」王守仁共飲一杯。心中然後忍不住再次感慨。
聖人就是聖人。根本就不需要「練級」,一步到位!張昭可以非常確定,這是王陽明第一次統帥5千人級別的軍隊。
雖說有他在後面親自坐鎮,調度物資供應,雖說有武器和戰術對朝鮮王國軍隊的代差,但打贏了就打贏了!真心牛逼!
他還記得弘治十四年他在韋州城被圍時,那瞬息萬變的戰場之中,驚心動魄啊!
而戰爭在王聖人手中,就和玩具一樣。當然,他用兵的風格果然還是和歷史書記載的一模一樣:詭詐!
王守仁裏面穿着棉衣,外面依舊是青衫文士直裰,很瀟灑的士林風範,三十三歲的年紀,雖然看起來清廋,但半個月的領兵生涯,讓他如同藏鋒的寶劍展露出鋒芒,笑着舉杯道:「子尚,請!」
正兒八經算起來,王守仁現在算是張昭的下屬,而且王守仁來遼東也是張昭的舉薦。否則,他可能要等到弘治十七年起用為兵部武選司主事。
但是,這並不會影響兩人的交情。
第一,王守仁領兵其實算是權宜之計。他本人無意轉為武將。臨時工而已。而且還取得大勝。
第二,王守仁很早就和閣臣李東陽在交往,他父親也是成化年間的狀元,翰苑清流。他不可能因為張昭的地位就進退失據。那怎麼可能呢?
陪客的建州道守備營游擊將軍東門和趕緊給兩人添酒。
王守仁指着東門和。引薦道:「子尚,東門將軍領兵勤懇,不畏艱難。此次行動順利,第一功是新軍營千戶劉二狗。其次便是他。」
張昭道:「伯安兄是此次東征軍的主將,對前線軍務最了解。這評價很高啊。東門將軍,這次東徵結束後,就去皇家軍事學院學習一段時間吧。」
東門和本能的就想單膝跪地行禮,繼而想起來軍中禮節早就改了,也就他們這些守備營的軍官在文官的管轄之下,還在行跪拜禮,單手抬起來,「謝大帥!」
張昭笑笑,說道:「我和伯安兄都是為國舉才。不必謝我們。你將來對手下的將校也要如此就行。」
東門和抬頭挺胸,朗聲道:「大帥的教誨,末將定然牢記不忘。」
張昭哈哈一笑,和王守仁道:「我去鳳凰城時給伯安兄帶來京中的報刊、雜誌,不知道伯安兄都讀完沒有?」
他還期待着「心學」問世呢。
王守仁端着酒杯抿一口,沉穩的說道:「子尚,還沒有仔細研讀。倒是有一個觀點,我要向你請教。
我看真理報的論述之中,對朝鮮問題有一個治理成本的問題。子尚此去漢城是要將朝鮮王國吞併,但這樣做的成本應該高於將朝鮮王國馴服吧?」
張昭點頭,按着酒杯在城樓上走動,眺望着遠處的大江、大山,神情堅定的道:「伯安兄,直接將朝鮮王國併入大明,其治理成本當然是非常高的。
如果只論治理成本,只需要讓朝鮮王國淪為大明的經濟殖民地即可。通過李氏來名正言順的統治朝鮮王國,豈不是更好?
但是,這隻顧眼前的利益。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誰知道整個世界之後的思潮會走向何方?將來鬧事,這裏可是火藥桶。
所以,朝鮮王國、東瀛必須要整體併入到大明王朝中,這樣才能長治久安,對歷史負責。乃是真正的萬世之計。」
張昭其實說的比較簡略。但王守仁一聽就懂,微微頷首,道:「所以,子尚此去漢城將會徹底掃清兼併朝鮮王國的障礙?那幫君臣恐怕要失望了。」
張昭哈哈一笑,輕拍着欄杆,「伯安兄文武全才,第一任朝鮮總督非你莫屬。還請伯安兄為國勞累數年,坐鎮此地。」
王守仁禁不住失笑,然後輕輕的點頭。
…
…
按照朝鮮王國地圖,張昭身在平壤城中,南下穿過黃海道,即可抵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