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只是深夜,滿天繁星,渾圓的明月高懸,整個天地間都被籠罩在一層朦朧的月色中,四野說不出的靜謐。
聖宮眾人因為夜峰的歸來,心中無形中多了一種安寧,原本很多長老日夜都在堅守,觀察八方動靜,非常警惕,但這一夜卻都睡得很沉,只是沒入眠多久,卻被直接驚醒。
有波瀾從深空浩蕩而來,但凡大聖境以上的強者,皆是大驚失色,因為那是道法的力量,引得整個深空動盪,有肉眼看不到的波瀾如漣漪一樣擴散下來。
那名准帝境的鳳凰神族強者第一個衝上高空,他心中已經感應到了,猜測是夜峰,剛感應到那兩種道法波動的時候他就已經猜測到了夜峰在做什麼,畢竟不是大戰,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夜峰所說的,要衝擊體內的枷鎖,釋放困鎖的力量。
只是他不明白夜峰為何如此着急,但如今也沒有辦法了,在那星空之下,浩浩深空中,夜峰孤身而立,腳踏一副道圖,頭頂一副道圖,那是夜峰曾經常用的兩個古字,一個演化空間之力,一個演化時間之力,那是人皇留給夜峰的。
如今兩個古字演化,一上一下相互貫通,那是兩種力量在交匯,三千大道中最神秘的兩種道法融匯在一起,那是毀滅性的力量,那是時空之力,帝級強者之下,被困於道圖之中,會被徹底磨滅成飛灰。
縱然是夜峰的帝體,堪比大帝級的體魄,如今在那洶湧的時空力量中,夜峰的體魄也承受不住,被那力量緩緩撕開,能看到在那朦朧血色下飛濺的血液。
雖然力量被困鎖在體內,但那血液中與往常一樣,每一滴皆是血光爆閃,照亮了半片星空,一縷縷灑出,將那兩幅道圖皆是映照得一片璀璨。
只是灑落在那時空力量中,連戰血也被碾成血霧,在那血霧中,居然映照出成片的戰鬥場景,那些是夜峰經歷過的大戰,一些印記烙印在他的戰血中,如今在那時空力量下,被成片成片的折射出來。
場景非常驚人,在那浩大的陣圖中,像是一方真實的戰場一樣,甚至能聽到曾經的喊殺聲,甚至能看到劍影刀光在浮動。
下方衝出來的弒神聖宮分殿長老,看着那裏折射出來的成片戰場,皆是紛紛變色。
因為那戰場太過慘烈,乃是夜峰昔日在天神域中的一些大戰場面,雖然只是一些殘碎的影像,但太過可怕,甚至倒影出無上強者的身影,那抬手間崩天碎地的場景,太過震撼人心。
也唯有那樣可怕的大戰,才會有一些烙印烙在夜峰的戰血中。
只是在那成片成片的戰場影跡中,背後是夜峰皮開肉綻,戰體被崩開,時空力量碾壓下,他戰血橫飛,血肉不斷崩開。
只是那裏雖然有驚天波瀾在起伏,道法的力量四溢,但卻沒有絲毫聲響,唯一的聲響也就是夜峰血濺星空,皮開肉綻的聲音,卻不聞他口中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音,他只是默默立在那裏,血肉崩開,像是感受不到半點疼痛那樣。
要知道那不同於尋常的皮開肉綻,那是在時空力量下,被道法力量硬生生撕碎,那種痛苦根本就不是尋常痛苦所能比擬的。
雲破天和顏幻緊張的看着高空,站着那戰場影跡,看着夜峰渾身皮開肉綻卻絲毫不言語。
「這小子就是一個瘋子,雖然他曾經境界至強,只差一步就能登臨帝境,但這皮開肉綻比之萬箭穿心,抽筋剝骨也絲毫不差,誰都不能忽視,他居然一聲不吭,而且他如今體內沒有半點力量能用來抵抗,喊出來終究也是一種釋放啊……」
顏幻都看得急了,忍不住這樣開口。
雲破天心中也焦急萬分,夜峰就如他自己的孩子,如今看着夜峰這情形,他除了擔心,還有心疼,一顆心都懸着,身軀都有些發抖。
「他這是在搏命,若是弄不好,他會把命都搭進去,只是他為何如此着急,難道他發現了什麼!」雲破天沉聲開口。
「我也有感應,冥冥中那股危機感強烈了太多,像是暗中有一雙雙眼睛盯着這裏。」此時那名准帝層次的鳳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