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衙門。
葛丹喝着茶,聽着葛林給自己說事情的經過,等到葛林說完之後,葛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點頭道:「林叔,你覺得陳斂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他會怎麼做?」
「這個,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來!」葛林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沒什麼想不出來的!」葛丹擺了擺手:「你就想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就行了,換成是我,我肯定去找錢藩和他開誠佈公的談一談,無論如何,事情最壞也就是和以前一樣,決定不能發展的更壞。」
葛林點了點頭:「是了,即便是有證據,那也是落到錢藩的手裏面比落到我們的手裏面強得多,兩害相較取其輕。」
想通了這個問題,葛林又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有些疑惑的看着葛丹:「少爺,可是這樣一來對咱們有什麼好處?如果他們像以前一樣了,咱們不是什麼都沒得到,還平白的得罪了陳宣斌?」
事實上官場和商場是一樣的,講究的是一個投入產出比,葛丹投入了如此大的精力,到最後是這麼一個結果,那真的是陪到姥姥家了。
葛丹看了一眼葛林,然後笑着說道:「我當然不會讓他們如意,如果他們如意了,咱們可就白忙活了。這事到了現在,第一階段算是完成了,可以進入第二個階段了,錢家在衙門裏面相熟的人,你都知道吧?」
「雖然還沒全摸清楚,但是已經知道幾個了!」葛林點了點頭,面容嚴肅的說道。
「你去無意之中泄露給他們幾個消息,就說錢瑜案另有隱情,牽扯到了之前的李恆案,同時告訴他們,李恆案其實是錢瑜一手安排的,目地就是為了陷害一個人。衙門這邊已經找到一些線索了,也找到了一些證據了。」
葛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簡單了,那就是針對錢藩做一些事情,說白了就是嚇唬和打壓錢藩。
這個消息放出去之後,陳斂和錢藩都會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即便是陳斂顧全大局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是錢藩心裏面會不害怕?如果這件事情過去,時候陳家會不會找錢家報復?葛丹覺得要是自己,自己肯定報復。
另外就是錢瑜藏下來的證據,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錢家肯定是有證據的,而且還是要命的證據。
這份證據現在是在錢家,葛丹覺得肯定是錢藩先拿到手,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錢藩這個錢家大少爺也太廢柴了。錢藩真要是廢柴到那個程度,證據被陳斂拿走了,葛丹的謀劃也就前功盡棄了。不過葛丹也沒想着一定能成,這世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是謀劃了就一定成的,這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另外去找幾個錢家的不法事,翻翻舊案卷宗,看看有沒有什麼牽扯到錢家的案子,然後宣揚出去。」葛丹見葛林點頭,眯着眼睛繼續說道,說白了,葛丹就是在給錢藩施加壓力,告訴錢藩,你最好想好了。
要知道葛丹現在是知州,縣官不如現管,一旦葛丹真心針對錢家,以錢家這些年的德行,葛丹相信落井下石的人肯定不少。一旦到了那個地步,錢藩手裏面握着證據,他也不敢給陳家,而是需要陳家出面保下他,對付自己,錢藩就會成為夾縫裏面的存在。
如果陳家以此為要挾,讓錢藩交出證據,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陳家不這麼做,那麼就看葛丹能不能頂住陳宣斌的壓力處置錢家。
頂得住,葛丹就能逼着錢家屈服,如果頂不住,那就萬事皆休,那時候就是刀兵相見的時候了。
葛林不知道自己家的少爺為什麼緊盯着錢家的這個案子,在葛林看來,這又何必呢?李恆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現在錢瑜也死了,整個案子就這樣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給掀開呢?不過葛林也知道,自己家的少爺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了,自己想勸說也勸說不動,只能按照葛丹的說法去做了。
看着葛林的背影,葛丹臉上的笑容也緩緩的收斂了起來,葛丹也曾問過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值得。
不過最後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第一是為了李恆,為了那個枉死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