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進屋找傘,明羨着單衣,盤腿坐在床上,冷浸浸的目光瞅着她。
「外面什麼人?」
「不知道。」
初箏找到傘,拿着傘出門:「你睡吧,不會讓他們打擾你。」
接着房門就關上了。
明羨:「……」
他沉默會兒,翻身睡下。
雨聲里夾雜着打鬥的聲音,刀光劍影從明羨腦海里閃過,他鑽進被子裏,將整個人都裹住。
-
初箏撐着傘走進雨里。
轟隆——
閃電劃破天穹,突來的光線照亮這一方天地,初箏也看清中間被圍攻的人是誰。
她正琢磨要抓的人——寒萋萋。
豆大的雨珠打在傘面,噼里啪啦,宛如一曲節奏分明的曲子。
初箏踩着雨水,從青石板上,慢吞吞的走過去。
「要幫忙嗎?」
她的聲音穿過雨幕,穿過黑夜,落進寒萋萋的耳中。
寒萋萋猛地回頭,猝然看見立在雨幕里,撐着傘的小姑娘,月白色的衣裳,仿佛黑夜裏的一抹瑩白淺光。
圍攻寒萋萋的人也是一驚。
他們都沒發現這人什麼時候靠近的。
「你答應幫我個忙,我就救你。」初箏在他們愣神的時候,慢吞吞的道。
寒萋萋狼狽的捂着胳膊,周身繃緊,警惕四周的人:「你在和我說話?」
「不然呢?」
雨幕模糊視線,寒萋萋在墜落的雨水裏,問她:「我如果不答應呢?」
「你們吵到我的人了。」初箏移了下傘,將她的臉完全露出來,划過的閃電,照亮她森冷的眸:「我會殺了你們。」
那句話不像是開玩笑。
寒萋萋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答應她的條件就救她。
不答應就殺她。
這和強行逼迫有什麼區別?!
圍攻寒萋萋的人莫名的往後退了幾步,但轉瞬又驚覺不對。
一個小丫頭,他們怕什麼?
「少他娘的多管閒事!」其中一個人指向初箏:「識相的趕緊滾!」
那個人話音剛落,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砰』的一下砸在牆上。
沒人看見她怎麼動的手。
圍攻寒萋萋的那群人,心底驚駭,一時間不敢妄動。
寒萋萋笑一聲:「行,我答應你。」
雨聲漸大,連成線的雨幕里,仿佛蟄伏着什麼猛獸。
那群人心底不安,可最後還是吼一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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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萋萋一瘸一拐的跟着初箏穿過庭院,步入長廊。
寒萋萋往後面看一眼:「那些人……」
「會有人收拾。」初箏收傘,語氣冷清淡漠。
寒萋萋記得她,上次在街上,她對梁烜動了手。
沒想到,她們還會再見面。
還是這樣的場面。
初箏推開一扇門,示意她進去:「沒事不要亂叫,有事也不要亂叫。」
寒萋萋:「……」
那什麼時候可以叫?
寒萋萋進屋:「有衣……」
砰。
房門已經關上。
寒萋萋站在門口,身上的水直往地上淌,不過片刻,地上已經匯聚了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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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萋萋受了不輕的內傷,調息一整夜,雖然好轉一些,不過還是有些虛弱。
寒萋萋自己在外面找到廚房,熬了藥。
大廚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藍衣姑娘,蹲在地上熬藥……
「你……你誰呀?」
寒萋萋回頭,下意識的看對方下盤,見對方腳步輕浮,不似習武之人,警惕撤了幾分:「你是這宅子的傭人?」
這偌大的宅子,寒萋萋今天起來後,就沒看見個活人。
這是第一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