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周興走後,薛懷義從屏風後面探了下頭,便躡手躡腳地溜出來,從側廂里一瞧武則天的眼神,心就涼了半截。武則天的眼神很清明,帶着一種若有所思的神韻,分明正在思忖什麼事情。
這東西,很講究一個情調,又不是饑渴了多少年的人,更何況像武后這樣的女人,情愛對她來說,只是一個調劑品,當她心中有所思慮的時候,又豈會把男女歡愛這種事放在心上。
薛懷義侍候她多年,深知她的脾性,一瞧她這副模樣,就知道今日已無緣做那入幕之賓了,便怏怏地向武后告辭。武則天對他歉然一笑,柔聲道:「阿師,朕有國事需要考慮,你先回去吧,過兩日第一百一十章 炮製《大雲經疏》,再到宮裏來看望朕便是了。」
薛懷義打起精神,道:「諾!天后日夜操勞國事,也要愛惜身體才是。那……懷義就先告辭了。」
薛懷義轉身剛要走,忽然想起楊帆叮囑他的事情,忙轉身道:「哦!對了,天后,懷義還有一事,想請天后允准。」
武則天以掌支頜,正沉思着,聽見他說話,微微揚起眸子,笑道:「阿師還有什麼事要說?」
薛懷義道:「天后,每年上元,宮裏都要舉行盛大的慶祝,舉辦蹴鞠、擊鞠等各種遊戲,懷義如今也組建了擊鞠、相撲等人馬,想着上元節時,參與比賽,若能博天后一笑,那就是懷義的一番心意。
只是懷義這些人馬都是剛剛組建出來的,並不熟悉各路強隊的比賽,若是敗個一塌糊塗,未免臉面無光。常言說知己知彼嘛。懷義有心與往年常常優勝的隊伍先行較量較量,讓弟子們適應一下。」
武則天笑道:「難得你這番心意,好吧,你想與何人較技啊?」
薛懷義的蹴鞠隊臭名遠揚,那是出了名的不守規矩,一打起比賽第一百一十章 炮製《大雲經疏》來,打悶棍、灑石灰、撩陰腿……,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京中各路權貴對白馬寺的惡劣作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果薛懷義依舊是想圖個樂呵,找幾支蹴鞠隊消閒解悶兒,憑他的權勢,就算是用強的也能找到幾家權貴,逼着人家跟他比試比試,可他既想在宮中有所表現,就需要有真本事。想同真正的強隊較量一番,就不能用強的了。
薛懷義道:「懷義想請太平公主府上的相撲手、宮裏的蹴鞠手、禁衛的擊鞠手,與我白馬寺較量較量。」
武則天失笑道:「阿師的胃口着實不小,專挑我大唐最強的隊伍挑戰,就不怕敗個灰頭土臉麼?」
她笑吟吟地思索了,道:「禁衛的擊鞠手麼,可以,回頭朕吩咐丘神績一聲,叫他把準備參加上元擊鞠的人馬派去白馬寺,與你較量一番。宮裏麼。也沒問題,過幾天,把你的蹴鞠手領進宮來,同她們比劃比劃就是了,朕會吩咐婉兒安排好的。不過太平那兒……」
武則天輕輕嘆了口氣,道:「太平近來心情一直不太好,我看你就不要去碰這個釘子了,禁軍中多有相撲高手,一併讓丘神績給你派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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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義風風火火地回到白馬寺,立即召集一班和尚。把天后的意思向他們說明了一下。為了群策群力,原來的白馬寺方丈,如今的西堂長老三山大師也被請了來。三山、三戒、三瘦、法明、法正、正覺……
每一個拿出來,都是名震一方的大德高僧,為了讓佛教力壓道教,一舉成為中土第一大教,個個作了神棍。陪着馮小寶這個大潑皮篡改起經義來。
天后的意思是,不要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要直接把她說成就是奉了佛祖諭旨。降世人間統領萬眾的人主,也就是說,她就是那位淨光天女。然而天女在佛界地位並不算崇高,明顯是配不上武則天大唐之主的地位的。
於是,經過眾高僧一番商議,決定對《大雲經》做一番改造,「經疏」中註明,武后前世乃彌勒佛祖,受釋迦牟尼法旨,轉世為人主,天下之人都當崇拜歸順。
正覺和尚直接在經疏中把梵文譯成「竊惟雲者,既是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