儺面文化,是函夏流傳於南方的一種請神文化,主要分佈在荊州和揚州靠西側。
屬於一種比較原始的請神手法,被賦予了種種概念。
一般上,一個儺面上只會蘊含一種含義,或者一種神祇的氣息,但凡是都有例外。
像百戲叟讓沁兒取出, 遞給彌羅的請神儺面上,便蘊含了祈福佑吉、除病滅災、六畜興旺、家宅安寧、子孫滿堂等等靈韻。
「這是當年初代百戲叟的伴生之寶?」
彌羅仔細觀察這儺面,發現這儺面並不簡單,並非單純的請神器具,也不是法器、符器、法寶一流。
「道長好眼力,當年祖師擔心我等後人修為不足,難以明悟修行真意,便在坐化之前,將自身伴生之寶融入這儺面之中。自此我等一脈,入門之時,都是藉助儺面請神修行。」
「等到修為提升,能夠自主借來神力之後,才逐漸捨棄儺面,自行修行。」
百戲叟說着伸手在自己面上輕輕一拂,點點神光匯聚,化作油彩,浮現在百戲叟的臉上。
臉譜一成,自有神力落下,匯聚在百戲叟的身上。
同時,一道常人難以看到的虛影,出現在百戲叟的身後,一如昨夜他的兩個弟子一般。
彌羅仔細觀察,發現百戲叟身上的神力同自己手中的儺面確實有幾分類似,暗暗點頭道:「原來如此, 難怪您先前猶豫。這已經算得上你們一脈的傳承根本,倒是我先前孟浪了。」
百戲叟聞言,笑着擺了擺手:「道長言重了, 您是妙有宗高徒,修為高深,前途似錦,我等一脈傳承便是放在你的面前,您也未必看得上。」
「說到底,是我求您幫忙補全傳承,而非您求我等。要說孟浪,也是我孟浪。」
眼前的百戲叟,也是玉液境的老修行,論修為在彌羅之上,論年齡便是將彌羅前世加上,也是遠遠不及。對方將將態度放的如此之低,彌羅自然不好拒絕他的請求。
他只能道:「前輩的意思,我也明白,若是能幫得上忙,我自然願意。只是,我需要全面解析這請神儺面, 你可願意?」
「道長只管動手。」
百戲叟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 甚至還拉住自己的弟子沁兒,打斷她想要說出的話語。
彌羅見狀,微微皺眉,道:「哪怕我找出你們一脈的缺漏和根基?將你等修行之法也解析出來?」
沁兒徹底變了臉色,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再次被百戲叟阻攔。
百戲叟盯着自家弟子,道:「沁兒,你同我一起發誓,無論彌羅道長此次解析出什麼,都是我等求人家,而非人家害我等。日後,無論如何,我等一脈,都不得前去報復。」
「師傅!」沁兒看着自己的師傅,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
可最後,沁兒看着老師蒼老、嚴肅的面容,還是立下了誓言,且沒有再多說一句。
如此舉動,彌羅自然也是表示自己會在他們面前進行解析,說的成果,也不會又說隱瞞。
話語間,彌羅的手中浮現出一面寶鏡虛影,對着那請神儺面照去,鏡光轉動,那儺面之上的種種神力、靈韻、氣息,隨之化作一道道流光氤氳。
彌羅的心神之中,寶卷自動張開,一個個模糊的名字影子浮現,但大多連虛幻不定都稱不上,彌羅便是想要以氣數穩固,推演也難以進行。
慢慢的,名字越來越多,部分還和現有的有所重合,似乎要衍生出新的變種。
可惜,大多數時候,這些全新的名字,都只是一個輪廓。
而彌羅手中的儺面,則是勾連這些名字力量的中心,所有的力量以其和核心,共同構建出一個完整的體系。但無論如何映照,這最後的一點核心,都無法被解析。
彌羅心神之中的寶卷之上,自然也就無法凝聚出新的名字,他只能通過自身和寶卷的聯繫,隱約知曉這儺面能夠衍生出的名字之中,應當有一項【百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