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啊,就得這麼說,就得這麼想。
馮道宗坐在前面,代表的是組織,他的話風自然可以隨着他的想法而改變。
誰說工作組就一定支持楊鳳山了?
誰又說工作組就一定支持某個人了?
這是工作,不是搶山頭,得從實際出發,誰做的工作符合他的想法,他就支持誰。
楊元松代表的是軋鋼廠讜委,是堅守軋鋼廠集體利益的最後旗幟。
所以在馮道宗說這話的時候,他接過來說道:「既然馮主任都贊成的,那就依託現有的條件開展相關經營活動」。
「關於銷售處嘛」
說到這裏,楊元松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楊鳳山,隨後說道:「我看可以多方面考慮一下」。
楊鳳山看懂了,也聽懂了書記的意思,故作猶豫着說道:「原本我是建議懷德同志接手工程處的,也是符合實際需要的」。
他現在倒是明着說了,也讓眾人把目光在他與李懷德之間逡巡了,看看這場爭議會以什麼樣的途徑解決掉。
「各自的擔子都不輕,我也是考慮能者多勞嘛」
楊鳳山的語速很慢,好像說出的每個字都是斟酌再三後確定下來的。
「現在看來,懷德同志在財務問題的解決上是有想法的,也是有辦法的,這是好事,我盼着大家獻言獻策,將軋鋼廠的根本問題解決掉,也不用麻煩馮主任了,對吧」。
「呵呵~」
馮道宗笑了笑,沒在意楊鳳山話里的意味深長,點了點頭,看向了李懷德。
「懷德同志啊,兩位班長都表了態,你有什麼想法大可以直說嘛」
「工程處嘛,這個工作還是太過於重要了,我這邊也是怕力有未逮,影響了整體工作」
李懷德抽着煙,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我也是本着量力而為的原則,代為管理銷售處也是就着合作的方便否則我也是不敢多言的」。
「唉~看來咱們廠的同志對於分工問題還是有些顧慮啊」
馮道宗輕嘆一口氣,隨後講到:「這個方案是沒有問題的,後勤處聯合調度,聯合銷售處,同煉鋼廠、邊疆辦事處搞這個多地聯動也是個新思路,好想法」。
「但工作總得有人做嘛」
馮道宗沿着會議桌看了一圈,每個班子成員都看到了,把他們的表情也都收集到了。
「總不能都可着輕鬆的來,前怕狼、後怕虎,那工作還要不要做了?」
「馮主任,我同楊廠長的意見是一樣的,也是贊成懷德廠長主理工程處的業務」
就在會議即將陷入僵局的時候,景玉農開口了,很是認真地說道:「聯合企業造血能力一時半會提升不上來,現在懷德廠長提出的這個項目倒是個及時雨,我看兩件事可以放在一起談嘛」。
「還是太過於繁重了」
馮道宗沒等別人開口,主動替李懷德說了一句,倒是得了李懷德確認的眼神。
「擔子也是責任,不能都交給一個同志來承擔,也要合理分配嘛」。
他倒是當起了裁判員,給軋鋼廠的班子和稀泥了起來。
楊鳳山看了景玉農一眼,眼神沒有鼓勵,也沒有認同。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除了能凸顯她的位置,表達她不想承擔的意思外,一點作用都沒有。
剛才示意她說話的時候才是最關鍵的時候,現在將工程處安排給李懷德的議程陷入泥潭了,再由着她說這麼一句,頂個屁用。
景玉農也掃到了廠長犀利的眼神,但她沒有在乎,她就是故意的。
楊鳳山是廠長,她是副廠長,有工作上下關係,可沒有從屬關係。
以前她初來乍到,相關的工作還是需要廠長的支持和幫助。
但是現在,問題都產生了,廠長的幫助也有限了,都交給她,推給她,還客氣什麼?
是時候發出自己的聲音,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