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兩毛、一分五分,各式各樣的都要,好像要開大會似的,都聚到了袋子裏。
丁萬秋很有惡趣味地從裏面數出五百元遞了過來,臉上全是豐收的喜悅。
李學武沒理會他的玩鬧,將錢轉手遞給了大強子,道:「先吃飯,再做事,兜里沒點兒壓箱底的,說話都沒力度」。
「跟你說的,同跟西琳說的一樣,錢該花的地方花,該省的地方省」
「對你們我從來不會約束,更不會放縱,只要用心做事,不用你跟我要,該給的我絕不會吝嗇」
他的手放在大強子的肩膀上捏了捏,推了他去炕邊,示意他去吃飯。
同時他也對着正在招呼西琳幫忙數錢的丁萬秋交代道:「過了今天,時間讓強子定,你找我二叔要車,去山裏把強子父母接下來」。
「說親不經過父母同意怎麼能行」
李學武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嘴裏玩笑似的說道:「到時候在吉城辦一場,再到鋼城辦一場,咱們的隊伍壯大了,活該強子收這份禮」。
大強子捏着手裏的卷餅,狼吞虎咽地使勁兒往嘴裏塞,只有這樣他才能不去想昨晚發生的事,和現在李學武說的話。
昨晚做事的他是惡鬼,今天說話的李學武是魔鬼。
——
上午的行程很簡單,也很順利,李學武帶着丁萬秋見了二叔,又由二叔引薦,見了昨晚一起喝酒的那位後勤處副處長。
有了昨晚飯局上的鋪墊和溝通,今天再談工作和合作就簡單了許多。
今年的乾貨和乾果正在組織收購,木材要等到天寒了才能幹活兒,中草藥已經統籌完了,沒什麼準備。
李學武並不惋惜這一次沒有親自做成實際貿易,不過只要線搭上了,就不耽誤以後的溝通。
這種貿易太簡單了,同津門海產總公司的合作不是一個檔次。
不涉及到區域合作,也不涉及到共同投資,形式簡單、合作鬆散,只是以貨易貨,好談的很。
從林業出來,二叔叮囑了李學武中午上家去,不要帶東西。
李學武送丁萬秋回了大院,又帶着西琳去了趟吉城醫院。
刀口已經縫合好了,就是檢查和換藥。
前幾天都是葛林用三輪車帶着她去,這次李學武來這邊正好有車,方便就帶她來了。
換藥的時候醫生沒拿他當外人,他也沒拿自己當外人,就那麼看着了。
刀口不長,位置就在肚子上,滿滿的警告意味,否則也不是奔着這個位置了。
可就算是不長,這一刀下去也讓西琳遭了大罪。
行走坐臥都費勁,還不能做事,妥妥的鬍子那種威脅和警告手段。
刁鑽,老辣,直接,手法還到位,說過腸子,絕對不扎你肝。
關於黑子的去向大強子會給李學武一個交代,那些雜碎都滅了,還能跑了這一個?
西琳在上藥的時候使勁抿着嘴唇,別着腦袋不敢去看傷口。
李學武握住了她的手,讓她有個可以吃勁的地方。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換藥的護士沒好氣地說道:「兩口子過日子還能把刀玩肚子上去,真行!」
李學武茫然地看了看西琳,西琳卻是臉紅了一下。
「行了,注意點衛生啊,別吃勁兒,別見風,別見水,別感染了」
這個時候的醫院還沒有那麼強烈的安全保護意識,這種刀傷沒到通知派處所的地步。
很顯然,西琳在治療的時候說了慌,把這嚇人的刀傷說成了家庭內部矛盾。
為啥後世總有男人或者女人說我有結婚證,打媳婦兒或者打老公隨便呢。
就是從解放前傳下來的惡習,到後世都有這種思想殘留,就更別提這個年代了。
李學武是堅決不會動手打媳婦的,也堅決反對女人動手打男人,尤其是在東北,女人動手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