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瞳滿臉都是戾氣,他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道:「民心算什麼東西,我只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凡忤逆我的,統統都得死。」
「公主,倘若皇上在此,他也會贊同我的決定。皇上讓我來保護你,可不是要讓我眼睜睜地看着你受傷,而什麼都不做的。這個女子,膽敢傷了公主,我們必須要給鄴城一個慘痛的代價。」
霓凰公主張了張嘴,她只覺得自己腦袋渾渾噩噩的,意識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渾濁的。
腦子裏想的是,她特別贊同范瞳的提議,要屠殺鄴城百姓。
可嘴裏說出的話,卻是另一個意思。
「屠殺鄴城所有人,這事終究是有些殘忍,范都督我」
誰知,霓凰公主的話還沒說完。
范瞳一個手刀,砍在了霓凰公主的脖頸上。
霓凰公主嚶嚀一聲,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范瞳抱着霓凰公主的身體,眸光閃過一抹陰鷙:「公主請恕罪,我只是在按照陛下的吩咐辦事而已。公主終究是一個還不夠心狠的姑娘這種事就不牢公主操心了。」
陛下給他傳信,無論如何都不能退兵,沒有糧草那便搶了鄴城君城的糧草。
軍心不穩,那就屠殺鄴城君城的百姓,震一震梁國的軍心。
他一切的行事,都是遵從陛下的吩咐。
范瞳望着城內血流成河的悽慘畫面。
他輕輕嘆息一聲。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只是奉命辦事。你們要是下了地府,想要申冤,別說是我殺的,你們要怪,就怪梁國皇帝吧。」
半個時辰後,屠殺令傳達下去。
鄴城內不分男女老少,統統都被斬殺殆盡,百姓們被屠殺流淌的血,很快就染紅了整個鄴城。
這淒涼的叫喊聲,傳出很遠,隨着風兒,飄飄蕩蕩傳到了附近的城池君城。
君城內的百姓,惶惶不安至極,誰都不清楚,鄴城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一夜,沒人能夠睡得安穩。
似乎鄴城的血腥味,也隨着風兒,飄揚進了君城。
自梁國軍隊撤兵後,雲鸞不敢耽誤,恐怕夜長夢多,她當即就留了一些兵力守在鳳城,其餘的十多萬士兵,全都開拔趕往君城。
經過一天一夜的路途,他們終於在第二日天剛剛亮時,就到達了君城。
君城的百姓,聽說護國公主帶着十多萬將士終於到了君城城門,所有人都自動自發地聚集到城門口,將城門給打開。
雲鸞翻身下馬,她還沒站穩腳跟,誰知那些百姓全都紅着眼睛,惶恐不安地從城內衝出來,將她給團團圍住。
他們匍匐下跪,頓時哭嚎成一片。
雲鸞還沒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剛剛聽完稟告的雲楓,徹底地變了臉色。
他手心忍不住地冒汗,疾步走到雲鸞的身旁。
「小四,大事不好了,昨天夜裏,鄴城被屠城了。城內十多萬的百姓,統統都被斬殺,被屠殺殆盡,一個活口都沒留。」
雲鸞的腦袋,頓時空白一片。
她怔愣地看着雲楓,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怎麼會?這怎麼可能?梁羽皇不是答應了我,會退兵,撤回南儲嗎?他怎麼會突然變卦,突然就屠殺了鄴城百姓?」
雲楓臉色難看得厲害。
他抬頭,看向鄴城的方向,他後脊背發涼,一股強烈的怒意,在他胸膛隱隱翻滾起來。
「或許這就是梁羽皇的緩兵之計?他只是先讓我們放鬆警惕,從而打得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十多萬百姓被屠殺,城內所有的糧草,都被搶奪。他們又有了,和我們拼殺的資本。」
雲傾憤恨得紅了眼眶,她哽咽着聲音罵道:「十多萬百姓的命啊,就這樣在一夜間,灰飛煙滅了?卑鄙無恥的梁國賊子,他們怎能如此的心狠?再是兩個國家,那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