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原本就很憔悴慘白的臉色,更是一驚,手上一抖,藥碗落地。
以陸州和趙昱的本事,藥碗落地之前,他們也能利用罡氣接住,但驚訝於戚夫人的表現,便沒有那麼做。
戚夫人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有些顫顫巍巍地道:「昱兒……」
「娘,你怎麼了?」趙昱不解地看着戚夫人,試圖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戚夫人說道:「我,我昏迷了多久?」
「三百多……天。」趙昱終究是把「年」這個字咽了下去。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他……」戚夫人掀開被褥,想要下床。
陸州搖搖頭說道:「你不怕他殺了你?」
「……」戚夫人愣住。
她雖然昏迷了很久,但很多事情都鐫刻在腦海里,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永遠不會忘記。
包括……金蓮界魔天閣的主人。
趙昱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說道:「老先生,見過我娘?」
事實上陸州已經記不清自己有沒有見過她了,時隔三百多年,萍水相逢的過客太多太多,誰能記得清楚?
陸州道:「這得問你娘。」
趙昱兩眼一瞪,有些不敢置信地後退了一步,不斷地在陸州的身上打量……不會吧,不會吧,難不成這是我爹?
他歪頭側目,觀察了下戚夫人的表情,戚夫人裝作若無其事,偷瞄陸州,越看越有事!
難怪秦帝對我娘的態度這麼冷漠,難怪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父親的樣子,難怪會用冷處理的手段……
趙昱越想越難受。
哎!有些事情早晚得面對。
更何況秦帝對他的確不好,戚夫人常年臥床不起,單這一樣,秦帝就不配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與眼前的老先生相比,雖然幾乎苛刻冷漠了下,但為人有原則,明辨是非,信守承諾。而且,還是真人以上的大能。許多人一輩子夢想着投胎到這樣的家世而沒有機會。
趙昱嘆息了一聲,畢竟是骨肉至親,又沒有深仇大恨,哪有不認的道理?
噗通!
趙昱跪了下去!
「爹!」
陸州:「???」
戚夫人:「???」
這一聲爹喊得發自肺腑,感動涕零。
更多的是讓人特別懵逼。
這特麼平白無故多出一個兒子,誰受得了?
接盤也不帶着這樣的。
戚夫人道:「昱兒,你,你……你幹什麼呢?」
趙昱道:
「娘,您不用解釋,也不用隱瞞,我長大了,我能承受。年輕的時候,誰還沒犯過錯?」
「……???」
陸州聽了只是覺得無語,尋思着這傢伙腦袋壞了吧?其他並無什麼感覺,反倒是戚夫人感覺到羞愧難當,尤其是她這種注重名節之人,豈能戴這種足以浸豬籠的帽子?戚夫人渾身來了力氣,坐立起身,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呦,疼!
趙昱被揪得亂叫。
「瞎說什麼呢?我認識的老先生,和恩人的確有些神似,那是另有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戚夫人道。
「……額……」趙昱糊塗了。
戚夫人鬆開手,劇烈地咳嗽了兩下,自顧自拍了胸口。
陸州問道:
「你去過金蓮?」
戚夫人點了下頭,平復了下之後說道:「那次失衡現象出現,為了保住幾個孩子的命,我去了一趟金蓮。」
她再次瞄了一眼陸州,當下確認,這位恩人應該是那個人的後代。
真是冥冥中自有註定,一切都是天意。
「孟府的孩子。」陸州說道。
戚夫人驚愕道:「你知道?」
趙昱說道:「娘,你昏迷的這些天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