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堂。
寧夜坐在殿首,眉頭緊皺的看着報告。
楊樂有些緊張:「暫時就只得這麼多了。」
寧夜手指輕敲了幾下台面:「數字不對。不是說過,所有參加坊市的,都必須報備的嗎?」
「通知是下去了,各路下屬也都照辦。但是您也知道,修行中人,生性散漫,最是不喜規矩,又多有心懷不軌者,心思各異,每每就有潛行入市者。要是一般的修士到還好辦,就怕是修為高深之人,確實不易查出。」
寧夜知道這也不能怪他。
正如楊樂所說,修為低的查修為高的本來就難。
別說這個了,當年岳心禪想查寧夜都難比登天呢。
仙法不是萬能的,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正因如此,修仙之人要隱秘行事,多的是辦法。
只是當年的寧夜身在暗處,都是別人做局他來使壞。
如今時移世易,寧夜修為強了,身份高了,他做局,自然也免不得有人要來搞事。
尤其是過去這些年,寧夜為了培植心腹,可也得罪過不少人。
這可不象過去,是典型的他在明處,別人在暗處了。
這種情況下,楊樂也是有力難施。
就以進城修士為例,過去一個月入城修士總報數在三千左右,但實際執子城內多出的修士,根據各方探察,差不多有五千左右。
也就是說,有百分之四十的人是偷偷摸摸混進來的。
本來就是大海撈針,還要偷摸溜混,這種情況下要找到目標,可就不易了。
雖然說楊樂也是有苦衷,但反過來也證明,他的能力還是有限。
這到讓寧夜有點想駱求真了。
這貨雖然總和自己不對付,但能力上是真的不錯。
至於寧夜,他雖然能力夠,但奈何精力不足,終究不可能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上面的——要修行,還要處理各類大事。
這讓他有了一種當年岳心禪的無奈。
果然,身為首腦,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少能力,而是你用人之能。
還是得找個能力更強的啊。寧夜想。
心裏這麼想,寧夜口中則道:「先把已經登記在冊的查一下底細吧。」
說着已自離開。
楊樂知道寧夜是不滿意他的工作,卻也無奈。
出了監察堂,一道人影飛過。
正是池晚凝。
看得出來寧夜臉上不好,池晚凝笑道:「那事……就這麼重要?」
「事關聖人,不能不謹慎啊。」
「是不是想念駱求真了?」池晚凝再問。
果然知夫莫若妻,池晚凝一眼看出他的心思。
寧夜笑道:「是,我還真有些想他了。唉,我總感覺,這次的坊市怕要出問題。」
「瞧你這一臉擔心的樣子,當年的你,可是唯恐天下不亂啊。」池晚凝嘻嘻笑。
寧夜理直氣壯:「這不是屁股決定腦袋嘛。現在我是大殿首,這天元坊市是我主持的,自然是要規矩為先。」
「無恥!」池晚凝白了他一眼,心裏卻很是自得,話鋒一轉,道:「那不如就把他調過來。」
「調他?」
「對,這些年,駱求真被閒置,他應該也憋的慌了。」
寧夜皺起眉頭:「駱求真和別人不同,這個人有腦子,我有些不敢用他。」
雖然說駱求真和風東林等人一樣,都經歷過洗心池洗禮,但寧夜深知洗心池功效不夠可靠。用來對付那些靠實力解決問題的或許還行,用來對付駱求真這樣的就不好說了。
沒準他早就在暗中就策劃了什麼針對洗心池緩慢洗腦的法子,給出了一套應對之法,一旦用他,那就給了他機會。
也正是這個原因,當年設計岳心禪時,寧夜才沒有出動駱求真這個證人,不是不想用,實在是不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