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絕門內,寧夜與死獠四目相對。
原來這就是死獠嗎?
隨性而為。
他所做的事,永遠不是以利益為衡量標準,而是只隨心情。
這使他在該害寧夜的時候不害,但是該幫寧夜的時候也不幫。
對他來說,寧夜是朋友,也是對手。
是朋友,那得交。
是對手,那得斗。
所以他既交朋友,又斗朋友。
這讓寧夜也不得不感到好笑,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呢。
想了想,寧夜道:「我的本性,卻是有利可圖方可為之。如果一件事對我沒好處,我是不願意做的。」
陰無咎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黑白神宮的掌教,好處還不夠大嗎?」
寧夜冷眼看陰無咎:「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抬舉我當掌教?」
這話一出,眾人色變,就連何生默等人都吃驚。
他們都做好出手的準備了,沒想到寧夜一句話就把陰無咎給罵了回去。
你到底是哪兒頭的?
衛春元更是看看何生默,何生默輕輕搖了下頭,那意思先不要出手。
陰無咎更是色變:「寧夜,你好膽,你可知……」
「我是白羽!」寧夜直接道:「天機門的白羽!」
不用你說,寧夜自己就喊了出來。
眾人同時怔住。
萬法,魔音,天殘等幾位老祖更是同時起身:「寧夜你!」
寧夜轉頭怒喝:「坐下,沒大沒小,誰讓你們起身的!?」
這一下斷喝無比有力,怔的眾人呆若木雞。
風東林輕咳一聲:「坐下。」
「風殿,你!」萬法老祖怒視他,卻還是坐了下去。
白殿與黑殿雖然持平,風東林卻是萬法。
風東林冷哼:「莫要如此失態。寧夜雖是白羽,恩怨卻已過去。當年為禍天機門之人,岳心禪已死。如今寧夜是我黑白神宮的大殿首,只要他沒有做出危害神宮之事,又何必急着把他往敵人那裏推呢?」
何生默看向風東林:「所以東林,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嗎?」
風東林躬身:「當年天外天一戰,神宮損失慘重?為神宮安危?東林不得不求寧夜高抬貴手。」
「可你回來了!為何不說?」
風東林苦笑:「他既然敢讓我活着,自然有敢讓我活着的底氣。」
何生默心中一顫。
風東林已道:「掌教?寧夜的身份?真的不重要了。您若真要把他往死里逼,怕只是親者痛?仇者快啊!」
對面陰無咎卻是火了:「好,好你個寧夜?果然有兩下子。竟然連風東林都甘心為你驅使?不過要說寧夜不會出賣黑白神宮,可也未必吧?」
他說着已取出留影石。
今天他是過來逼宮的,既然寧夜不配合,那就別怪他把寧夜的老底都兜出來了。
寧夜出賣東境一事一旦暴露?那所謂的寧夜沒有危害黑白神宮?就完全站不住了。
到時候寧夜若執意對抗,就只能是兩面受敵。
而寧夜在黑白神宮根基已深,寧夜若倒,必然會連累一大批人倒霉。
黑白神宮勢力再度削弱,木傀宗就算拿不到東境?一個連續削弱的黑白神宮,也註定擋不住擁有七個涅槃的木傀宗的進逼。
到那時?木傀宗獲得的也許不止是一個東境,而是整個墨洲!
這正是陰無咎的想法。
看着他手中的留影石?寧夜卻笑了:「我給了你機會,陰無咎?奈何你卻給臉不要臉。死獠兄?你是想來一場混戰呢?還是先和我獨斗一場?」
死獠看看他?想了想,道:「先別動手,我有個問題要問。」
氣氛已經劍拔弩張到就差直接出手了,這時候死獠卻說先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