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飲給她喝。把七日菜譜交給秦嬤嬤。等玉文郡主去午休,雲朵放告辭出來。
這次,淮南王府的馬車一直把雲朵送到家,才返回。
聶子川還沒有吃飯,見她回來,大步迎上來,「吃飯了沒有?我給你留了飯。」
雲朵不想跟他說話,直接去了臥房。
羅媽媽小聲回稟,「淮南王妃留了少奶奶用飯,不過……少奶奶用的不多。」
聶子川蹙了蹙眉,吩咐,「把燕窩燉上。」端了牛乳甜品到屋裏。
雲朵已經換下衣裳,躺在床上準備午歇。
看帳子都放下來了,聶子川呼吸一窒,掀開帘子,「朵朵!廚房做了你愛的牛乳甜品,起來吃點再睡吧!」
雲朵裹着被子,朝裏面挪過去,面朝里,不理他。
聶子川把甜品放下,上床來攬着她起來。
雲朵推開她,翻身繼續躺下。
聶子川受不了她這樣對他不理不睬,可是她又不相信他能保護住她,非得要離開。
就在這時,門外葛叔面帶驚異的進來回稟,「國師大人來了……」
羅平眯了眯眼,眸中殺意閃過,轉身進了內院回稟。
雲朵一聽那個國師竟然找上門來了,渾身一個激靈坐起來,一瞬間,小臉煞白。
聶子川也呼吸窒住,一把抱緊雲朵安撫,「不怕!不怕!朵朵不怕!他不敢怎樣的!他若是真的要處決咱們,肯定不會還找上門來了!就是因為他看不出,所以才找上門的!不怕!乖乖!不怕!」
雲朵身子止不住的輕顫,她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她不怕死。她捨不得聶子川!更不願因為什麼『異世妖女』,牽連家裏的人,害了他們性命。
「朵朵乖!沒人會傷害你的!不會有人傷害人!我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你!」聶子川一遍遍的安撫她,此時心裏也有些沒底了。那鏡虛子到底是為他來,還是為小丫頭來的?
他來不及細想,這個時候,不能有一絲一毫猶疑不見他,否則會更加盯着他不放。聶子川叫來羅媽媽,讓雲朵待在內室不要出來,他拿了件長崁夾穿在長袍外,平定了下心緒,出來迎鏡虛子,「國師大駕光臨寒舍,不知所為何事?」
鏡虛子已經年逾九十,頭髮鬍子全白了,穿着藍灰色道袍,腳步輕盈,姿態淡然,端的是一副仙風道骨,得道高人之象。一雙洞察一切的眸子閃着光,直直的盯着聶子川打量,仿佛要看透他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個什麼別的東西。
聶子川坦然無懼的迎上他的目光,淡然自若的抿着嘴笑,「國師大人之前就斷言我乃禍國殃民的妖孽,命帶天煞,可是看出什麼來了?」只是盯上了他,看來他根本沒有看出小丫頭來。不由的心中鬆了口氣。
又盯着他打量了一遍,鏡虛子面上不顯,心下卻極為奇怪。他明明算出有天煞侵害紫微星,且對他不利。而這天煞明明就該是這聶子川,當日他身外一團幽冥黑氣,可轉瞬卻消失殆盡。今日再看,竟完全看不出來。
對於鏡虛子來說,他要算命,只需看面相,就能算到人的過去將來。可這聶子川只有一片白霧皚皚,卻是什麼都算不到,更是看不清。這讓鏡虛子心中很是疑慮。他即將年至百歲,深諳道法,竟然有他看不清的人。
「狀元郎年逾二十方念書識字,年二十七就已經高中狀元,老道也不過覺得狀元郎命格奇特罷了。」鏡虛子看他不慌不懼,淡然處之,面對他這個一國國師的斷言,毫不變色,心下倒是有些讚賞。
聶子川輕笑,「我幼年就被人斷出八字奇特,被人抱養回家。本無子無女的養父母家次年就誕下麟兒。這樣的話早已不稀奇。」
這些,鏡虛子都算出來了。他之前推演卜算不可能有錯,可是再面對面看的時候,卻是看不清了。
又把聶子川打量一邊,連宅子都看了看,並沒有發現異常,鏡虛子長長的眉毛動了動,終告辭走了。
羅丘和羅平,萬廣萬媽媽一眾人都大氣不敢出,生怕這找上門的國師再有個啥斷言,真的會害了他們全部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