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那皮囊中蒼老的聲音剛剛響起,朱紅燈所在帥帳便轟然爆碎開來,化為一蓬飛灰。
朱紅燈髮髻炸開,頭髮爆散,渾身衣衫鼓盪,一臉駭然之色:「這是什麼?」
他手中皮囊猛然漲大,隨後沖天而起,須臾間化為三丈方圓的天幕,懸掛在半空,載浮載沉,隨後皮囊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沉重的腳步聲從內中傳來,另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謝呂成,你前去開路!」
先前蒼老的聲音怒道:「老夫又不是你的下屬,憑什麼給你開路?你算什麼東西!」
那威嚴的聲音嘿嘿冷笑:「最起碼我不會對魔王下跪,不會向其跪求饒命!」
蒼老聲音又羞又怒:「你難道在天庭就不給人下跪麼?他媽的,大家老大別說老二,你們天庭又有幾個有骨氣的?還不都是元鏡門下走狗?」
這兩道聲音越來越近,皮囊上的裂縫也越來越大,片刻之後,眾人眼前一花,從皮囊裂口中走出兩個人來。
當先一名高大老者,方臉膛,方嘴唇,長眉細眼,矗立在虛空之中,法度森嚴,令人不敢直視。
只是身上衣服破爛,赤着雙腳,鼻青臉腫,一條腿乾瘦如柴,一條腿卻又腫脹如象腿,十分不協調。
旁邊一名男子,身穿金色甲冑,手持金蛇長槍,只是似乎經過無數大戰,以至於甲冑破破爛爛,手中金槍也已然變形,槍頭都缺損了一半。
別看他們兩人衣衫破爛,猶如乞丐,然則氣勢沉凝,威嚴如山,站在虛空之中,似乎連天空都承受不起他們的重量,空間盪起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
朱紅燈軍營之中眾多兵士此時都被驚動,是紛紛出門觀瞧,待看到空中兩個老者時,整個軍營一片譁然。
謝呂成自從被四方城的四個賢人封印到水晶棺內,在棺材內不知耗費了多少法力,又舍卻了一件法寶,拼着重傷,方才將插在自己身上的棺材釘逼出,隨後打爆了水晶棺,方才逃脫了封印。
只是剛出封印,便遇到了酆都大帝手下閻魔王巡視幽冥,被閻魔王當成闖入幽冥的不速之客,當場擒拿,是他跪地求饒,亮出聖人功德法印,方才說動閻魔王,將其釋。
放但因其私德不休,功德不純,被閻魔王所惡,雖然放了他,卻懶得將他送還人間,任憑他在幽冥遊蕩。
後來好不容易找到返回塵世的路,結果被金甲神人給打回了地府,謝呂成勃然大怒,與金甲神人捨命拼了一場,雙方爭鬥半日,不分勝負,結果又引來了閻魔王。
被閻魔王將兩人擒拿,打了三十大棍,勒索了隨身三件法寶,這才將他們放掉,但沒有投放人間,卻給扔到了煉獄之中。
這金甲神人本是天庭瘟神,又被成為降災將軍,這次屍潮就是他的手筆。
大殷朝逆天改命,舉辦水陸法會,要延長朝運,此舉犯了天條,亂了天庭的安排,驚動了無數存在。
天帝大怒,命瘟神降下災劫,削減殷朝氣運。
瘟神在釋放瘟疫之時,首選就是四方城。
那四方城曾出現過真人練法異象,震動天庭,當時因為四方城挨着地龍,又擔心練法的真人責怪,天庭眾人不敢輕舉妄動,連窺視都不敢。
直到後來天庭眾人裝着膽子詢問元鏡,元鏡掃視三界六道,並未發現人間界有真人存在,天庭的生靈方才放下心來。
但畢竟這是真人練法之地,為了試探此地,便將這四方城當做了瘟疫的源頭。
只是沒有想到,四方城張橫行事果決,處理事情極其迅速,第一時間就將殭屍掃出城外,以至於四方城太平無事,反倒是其餘之地屍潮湧現。
瘟神當初下的殭屍種子,乃是以他為尊,他是第一個屍王,之後才是那個被孫福侮辱的女修,最後才是孫福。
按道理來講,只要這瘟神願意,他完全可以憑藉自血脈威懾,遙控那女殭屍和孫福。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女殭屍提前覺醒了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