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弩手待命!
在隊令官們的怒吼聲下,武寧城上的討逆軍動了起來,如陳昭這般身份的隊率搶先一步挽起強弓蓄勢待發,身邊那些新兵們便都有樣學樣,個個如此。
曾二鵬眨了兩下眼睛,汗珠的滾動讓他有些不適,以至於動作有些變形,還沒等到隊令官下一步的命令,就沒有控制住的將箭射了出去。
歪歪斜斜的箭矢都還沒到宋軍的軍陣便一頭栽在了地上。
孤零零的插在地上顯得如此滑稽。
「不用緊張,重新再搭上一根。」
耳邊聽着陳昭的話,曾二鵬提了口子氣,重新引箭搭弦,這會子的功夫也顧不得面紅耳赤了。
宋軍行進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其前排的盾陣便推進武寧城一百二十步的距離,算是進入到射程之中。
可是隊令官仍舊沒有下令。
九十步、八十步,隊令官都視而不見。
可越來越近的宋軍卻讓城頭上的新兵愈加緊張起來。
直到宋軍的工城車、雲梯車相繼推近之後,城頭上的隊令官們才開口。
「放!」
這聲命令,新兵們等了太久,一直緊繃的心弦在這一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紛紛鬆開手裏的弓弦。
頃刻間箭雨澆下。
正埋頭推着攻城器械的宋軍們即使有身旁的戰友擎盾保護,但也不幸身中流矢,痛叫着栽倒在地。
兩輪箭雨下,幾乎將這些推車的宋軍力卒射殺殆盡。
「架盾!」
隊令官再次發號施令,垛口後面的新兵便抄起放在身旁的盾牌,蹲下身子將盾牌舉過頭頂,堪堪未久,一波箭雨便澆頭而下。
「叮、叮。」
箭矢射在鋼鐵盾牌上的聲音接連響起,但因為新兵們早早都躲在盾牆之下,並未能取到什麼戰果。
來自宋軍的箭雨一波緊接着一波,這是宋軍的遠程壓制,目的便是讓己方的攻城車可以快速推進。
趕等到攻城器械推近城牆二十步左右的位置開始鋪設厚木板渡護城河時,宋軍的弓手便不得不停下進攻,再不停可就要誤傷友軍了。
「扯盾,倒火油!」
身前的護盾手左右散開,隊令官重新站出發號施令。
一直躲藏在盾牆下的討逆軍士兵們依令行動,拋下盾牌,拿起地上裝滿火油的罐子向着城樓下拋擲,地上、宋軍的攻城器具上、倒霉的宋軍將士甲冑上,而後便是星星點點亮着熒光的火摺子。
城門樓下頓時火光四起。
身上着火的宋軍可以慘叫着跳進護城河裏滅火,可巨大的攻城器械卻不能,在宋軍一群隊官的厲喝聲中,一些宋軍不得不硬着頭皮解下甲冑裝水來撲救火情。
好在攻城器具用的都是粗轅木,皮表片刻的火燒根本無法撼動其中的木心,只能堪堪燒焦表層便被撲滅。
攻城車和雲梯車終於迫近城牆,其高度竟和武寧城的城樓相仿,兩者之間的距離更是不足一丈。
而在這雲梯車的最頂端則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平台,大約有六尺許,足可以站下七八個人。
一隊隊宋軍從雲梯車的後面開始攀登,上到最高處的時候打開勾欄,數人合力將一塊又厚又重的鐵皮木心的短板舉起,而後砰的一聲推出砸到武寧城樓上。
一個簡單的連廊就這麼出現在天空之中,聯通了武寧城和宋軍雲梯車。
宋軍的將士得以踩着這塊寬厚的鐵木板,直接登上武寧城的城樓。
這便是軍工科技的進步。
攻城方要比守城方死傷更多人的時代早已是昨日舊事,所謂的非五倍而不可攻城那也是春秋兵法的記載。
時代本身是進步的。
戰國時期的墨家再如何被後人神話,那個時期的科技水平比起宋朝來也是差了上千年,就如同宋朝要比現代差出天壤之別是一樣的。
這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