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王旦,太平興國五年進士?」
連營幾十里的楚軍大營,駱永勝在自己的王帳中等來了一個趙宋的宰臣。
也是投降派的領袖。
來人叫王旦。
這王旦也算是名門之後,其父曾經做過兵部侍郎,瀛洲之戰爆發後,趙恆御駕親征,就是讓這王旦做的東京留後,可謂是信任倍至。
只是這王旦多少有點牆頭草,王欽若復相後,他便知道王欽若要得勢,開始跟隨王欽若攛掇趙恆封禪,典型的趨炎附勢之徒。
所以當王欽若和丁謂向駱楚投降後,這王旦也是一點猶豫沒有緊緊追隨。
後來王欽若和丁謂兩人一死,這王旦反而成了投降派的領袖,力主投降。
那日在金殿之上,駁斥呂蒙正的人也是他。
很難想像,就是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矮小瘦弱的五旬小老頭,能有這麼大的能量,噴的呂蒙正體無完膚。
「回大王話,下官確實是太平興國五年中的進士及第。」
「坐坐坐,別客氣。」
駱永勝伸手招呼王旦落座,熱情笑道:「那可是不得了,這麼說來,王相你進士及第名滿天下那年,孤才剛剛出生還是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呢。」
後者先是一怔,隨後言道。
「怪不得呢,臣那時候還在想,臣愚昧之人何德何能可以進士及第,原來是有聖人臨凡,臣這是僥天之幸沾了大王的聖輝啊。」
「哈哈哈哈。」
駱永勝大笑幾聲,一根手指虛點了這王旦幾下,為後者這聰慧的接話感慨不已。
大宋的官啊,一個個情商、智商都不低,大局觀上的把控能力更是出類拔萃,就一點不好。
就是膽小。
這王旦一嘴馬屁話說的也是爐火純青,看來日常沒少拿趙恆練嘴。
「行了,這玩笑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直說來意,王相你來見孤,所圖何事啊。」
說及正事,這王旦也就嚴肅起來,打官袍中取出一份奏疏,躬身奉上。
「有一些關於大王入東京之事的禮法和章程,下官代眾同僚擬了一份草本,恭奉楚王御覽。」
駱永勝沒有動,身邊的親兵走上前去接過,攤開抖楞了一下才轉呈駱永勝。
這個小細節其實就是防刺殺。
可別低估這區區一道奏本,它的厚度雖然只有一指半,但卻完全可以做一副小型弩機放進去,一打開便可以彈射出類似袖箭之類的短弩。
一旦箭矢淬毒,保准能讓駱永勝命喪當場。
至於抖楞兩下,就是看看裏面有沒有藏什麼毒囊。
也是防患於未然。
奏本攤開在駱永勝眼前,林林總總寫了上千字,大體的內容就是駱永勝入城的流程。
駱永勝這邊看着,耳邊是王旦的解釋。
「大王初九寅時由東入城,此時金烏吐露,正合天時,大王是楚王,楚地神佑之獸為鳳凰,古書《爾雅·釋鳥》記載,鳳凰有五彩,出於東方君子之國。
而五彩之尊便是紫色,大王自東門入,又和紫氣東來之祥瑞,上上吉。
九為數之極,歷來與龍相伴,而寅為虎肖,如此龍、虎、鳳凰齊備,加上金烏吐露,四神庇佑,大楚國運萬年。
自大王入城尹始,東京組織士、農、工、商合計百姓一百零八萬人相迎,其中三十六萬為妾、七十二萬為臣,下合地煞、上合天罡、上下相合繼而有周天星辰。」
王旦是侃侃而談,直聽的駱永勝瞠目結舌。
自己不過是入個城而已,用得着那麼大陣仗或者說講究嗎?
那闖王李自成入北京的時候,不也就是打破城池,繼而馬踏燕郊嗎。
沒聽說還玩了這麼一齣子么蛾子。
「停停停,打住。」
駱永勝抬起手,止住王旦的暢談,直截了當的說道:「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