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羊和狼的問題,駱永勝交代給政務閣三人的任務屬於意識形態領域,需要時間來慢慢去處理,也需要時間的潛移默化進行引導。
這不是十年、二十年可以做到的事情。
這就好比中國人骨子裏天朝上國的傲氣,那是因為做了幾千年的世界老大養出來的。
結果後來從萬國來朝變成萬國皆債主,明犯中國雖遠必賠,一下將這種傲氣從天上打到塵埃,近百年的積貧積弱和苦難史又使得中國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高度的自傲變成高度的自卑,崇洋媚外成為了主流形態。
明治維新時期,中國選派到英法的留學生留着長長的鞭子被人嘲諷,而同期的日本學生卻得到尊重,那個時候可還沒打甲午海戰,中國仍然擁有着號稱遠東第一、世界第三的北洋艦隊呢。
這其中的許多的原因可以參考第三視角,原美國駐中國領事館副領事畢德格(後出任李鴻章私人秘書)的日記散篇,部分收錄入濮蘭德《李鴻章傳》中。
從甲午海戰之前到甲午海戰之後,畢德格為清政府斡旋歐洲列強,促使和談費心勞力,故有許多見聞,描述了當時時代下,作為亞洲老大的帝國的清政府與新興帝國日本之間在文化、思想、意識形態等方面的差異化。
故而在其後中國的新文化運動中,竟然有人會提出廢除漢字這種荒謬主張,又有大量學子公然鼓吹西方上帝論,認為中國欲要發展現代科學,就必須推翻和否定中國自己幾千年摸索創造的數理化知識。
祖宗留下的所有知識,包括我們自己摸索的數理化都是糟粕,如果不是糟粕,為什麼中國搞不出來工業革命?
在師夷長技以制夷的過程中,我們放縱着大量的西方知識和思潮湧入國內,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在汲取着大量先進科學知識的同時不由的產生了自我懷疑。
是不是,西方才是世界的中心?
為什麼這麼多先進的科學知識都是西方人發明出來的?
我們接觸了新數學、新物理、新科學,運用着拿來主義和實用主義汲取這些知識強化我們的國家,發展我們的軍備科技,打贏一場場抗侵略戰爭,這是知識的功勞,但絕不應該將西方人當成我們的救世主。
永遠別忘記,在世界史中,最早的成冊和成體系的數學理論是我們中國發明的,最早通過化學行為發現火藥和運用火藥的,也是我們中國。
是我們將這些知識傳播到的西方,他們只是後來居上超過我們,然後通過侵略的方式重新讓我們接觸到而已。
如果不能明白這一點,那就恰恰證明前兩段話的正確性。
因為那積貧積弱的上百年,所以崇洋媚外的自卑還深植在骨子中。
新中國成立七十多年沒洗刷乾淨,或許還需要幾十年、上百年,那是時間的事情。
相同的道理,駱永勝想要將羊變成狼,或者即使不變成狼,單純的將羊性削弱,可能也需要幾十年、上百年,這也是時間的事情。
之所以交代給政務閣,就是希望三人能和自己儘快的商量出一種的可行的方法來締造一個新的環境,潛移默化下,幾代人及後可以有所改變。
從大楚立國開始,希望這百年之計可以實現。
文臣方面操心的是精神方面,而從實際行動中出發,則還是要找武官。
駱永勝僅僅在府中陪着陳靜姝娘倆待上幾日,給尚在襁褓的孩子取了一個名字。
玉晧,駱玉晧。
同樣的玉字輩,日字偏旁。
其實駱永勝對給孩子取名字這一塊本沒打算這麼講究,他當初給玉晟起的名字就是恰好覺得順口好聽,寓意也不錯也就定了玉晟這兩個字。
之所以現在這個老二也這麼安頓,還是魏稟坤念叨的。
「慢說天子王公,便是尋常百姓家也要排字論輩,這是人倫古禮,大王還是莫要輕慢。」
有人可能會覺得不對了,趙家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