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牆滿滿三排全是立式的大書櫃,以及茶几、軟墊,躺椅和綠植。
沿着樓梯走上二樓,王信之便敲了敲門,清聲說道:
「妹啊,是我。」
「進來。」裏面傳來王婉柔的聲音。聽語氣沒什麼異樣,不像是被軟禁的。
於是王信之便推門進去,然後是程晉陽和謝令姜,便看見王婉柔正躺在靠窗邊的床榻上,抱着軟墊眯着眼睛,仿佛曬太陽的慵懶貓咪般。
接着她轉過頭來,看清來人的瞬間眯起眼睛,皺眉道:
「出去!」
王信之嘆了口氣,回身對程晉陽說道:
「你聽到了。我妹不想見你,離開吧。」
「哥,我是讓你出去。」王婉柔再次說道。
王信之:???
他難以置信地轉身,不可思議地指了指自己。
「對,王信之,王敬和。」王婉柔再次說道,「給我們一點談話的空間,方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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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信之莫名其妙地離開了,順手還帶上了門。
房間裏寂靜片刻,程晉陽便笑着說道:
「婉柔,令姜說,謝家人向你父親提親了?」
「確有此事。」王婉柔淡淡說道。
「那你拒絕了嗎?」程晉陽問。
「為什麼要拒絕?」王婉柔反問他道。
「為什麼不拒絕?」程晉陽從容問道,「你不會真喜歡那個謝超度吧?」
「是謝球度。」謝令姜說。
「喜不喜歡,跟結不結婚是兩碼事。」王婉柔漠然說道,「誰規定不喜歡一個人就不能嫁給他?」
「那是青青,不是你。」程晉陽仍然在笑,「以你的驕傲,不會去喜歡一個沒有才能的人,更不會嫁給這樣的外人。」
「你以為你很懂我?」王婉柔冷笑起來。
「婉柔。」程晉陽微笑說道,「從頭到尾,你都沒有反駁我的話,只是反問。我還能不懂你的意思嗎?」
「我只是在耍你而已。」王婉柔盯着他的眼睛。
「那這樣,你就跟我說一句:你願意嫁給那個沉溺酒色的紈絝子弟謝球吐,我現在立馬走人。」程晉陽笑容不變。
「是謝球度。」謝令姜再次糾正,「不要總是搞錯。」
「好。」王婉柔慢慢地笑起來,眼睛裏卻毫無溫度,「程晉陽,你覺得你很聰明是不是?」
周圍的室溫似乎也開始下降,謝令姜小臉有些發白,悄悄地向程晉陽身後縮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程晉陽說。
「敷衍。」
「我何必要敷衍你?」
「正如你剛才所說,反問並不等於否定。」
「這是精妙的談話藝術,也是和你學的。」
「刻鵠不成尚類鶩,畫虎不成反類犬。」
「王大小姐的批評,縱然毒如鴆酒,我也甘之若飴。」
「舔狗。」
「我要真是舔狗,我能用舌頭把你衣服撕下來你信不信?」
「所以我再問一遍,你覺得你很聰明是不是?」王婉柔少見地發怒起來,「最後一次機會,想不出說什麼就滾!」
她的胸脯隨着喘息微微顫動,銀牙微咬,眼睛也因憤怒而暴出些血絲來。謝令姜已經躲到了程晉陽的身後,抓住他的衣角瑟瑟發抖。
程晉陽瞠目結舌地看着她,似乎完全沒料到她會有這麼大的過激反應。
門外傳來噔噔噔的聲音,大概是樓下的王信之聽到聲音,踩着樓梯跑上來了。
「你別生氣嘛。」程晉陽苦笑起來,「我來找你,就是……」
「就是什麼?」王婉柔冷冷地看着他。
「就是不想你嫁給謝球肚。」程晉陽坦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