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無論是這邊的羽林軍、神武軍,還是對面的歷陽軍,幾乎都將指揮營地設置在了地下,以防止暴露在對方的高空偵查或軍事衛星的視野範圍內。
程晉陽在外面飛來飛去,四處拔除歷陽軍的軍事哨點,並地毯式搜尋着對方的指揮營地位置,姑娘們則是待在後方的指揮營地里,一間寬敞的地下房間內。
看周圍的裝潢,這裏似乎曾經是一處賭場。之所以設在地下,當然是因為這裏的賭額已經遠遠超過了法律限定的標準。
隨着歷陽軍打到姑孰,這裏的老闆也就提前跑路了,並且通過幕後靠山的關係,將這裏獻給了神武軍做地下指揮營地。
如果僅僅是程晉陽的幕府班子,在這面積有限的地下賭場裏,當然拿不到一個獨立的房間用於休憩。
事實上,這次軍事行動的兩位主官,也沒有把姑娘們當某別部司馬的幕府班子來看。
鍾彥胄甚至還給衛兵們下了死命令,不許這些姑娘離開營地半步,否則到時候被蘇子高的人抓去,反過來用於威脅她們的家屬,怎麼辦?首輔王茂弘、侍中褚季野……其中不少家屬可都是朝廷重臣!
因此,除了沒法出門外,姑娘們在這裏過得倒是很愉快。只要忍受一心二用,兼顧着程晉陽那邊的情況,剩下來的精力便可以用於吃吃零食,喝點小酒,打打遊戲什麼的,好不愜意。
過了一會兒,鄭秋佩的手機響起來了。
「小姑啊。」打電話的是族長鄭德輝,「剛才太原王氏那邊來詢問你的情況。」
「是嗎?」鄭秋佩納悶問道,「問我什麼了?」
「我這邊也被家裏調查了!」腦海里的其他姑娘們也吵吵嚷嚷起來。
「調查?什麼調查?」程晉陽納悶問道。他的手機根本沒有響過。
「小姑啊,你實話跟我說,你現在究竟幾品了?」鄭德輝認真問道。
鄭秋佩便又猶豫起來。事實上,除了目前陷入昏迷的老族長鄭君明以外,所有族人都以為她的譜系鑑定結果是保五爭四。
至於幾年前的「保四爭三」,也被認為是已經過時的、不夠準確的數據。
「別說別說!」她這邊遲疑着呢,腦海里的姐妹們就開始給她出謀劃策,「你侄子得知真相,倘若毫不介意,對你也沒有好處;如果因此忌憚,那便對你有壞處。完全有弊無利的事情,你為什麼要告訴他?」
在這方面經驗豐富的崔小娘,甚至已經為她編織好了謊言:
「小佩姐,你現在已經猶豫,你侄子肯定已經察覺不對。我建議你就假裝生氣,冷冷地說『能到四品就不錯了,至於三品你連想都不敢想』,讓你侄子覺得你在嫉妒他的天賦,從而打消他其它的懷疑!」
鄭秋佩正六神無主呢,便又聽見鄭德輝說道:
「算了,這個暫時先不提。我說小姑,既然他們帶你上了戰場,那你可得好好表現啊。」
這話明顯意有所指,鄭秋佩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以對,腦海里頓時吵得簡直像是要炸了似的。
見小姑良久不說話,鄭德輝以為她沒弄明白,便再次暗示說道:
「小姑啊,你已經20多歲了,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作為侄子我說這個不大合適,但是作為族長,為了擴充族裏人口,我有義務去過問任何鄭氏女郎的婚嫁之事。」
「小姑你有喜歡的人嗎?我覺得不必非得在五姓家裏找,偶爾也可以關注一下新興的、具備潛力的、尤其是你比較熟悉的低品世家,你覺得呢?」
「那個……」鄭秋佩又羞又窘,終於忍不住開口,「我真的沒考慮那麼多……」
「程氏族長有品嘗過你的手藝嗎?糕點手藝?」
「有嘗過……」
「那他的評價如何?」鄭德輝嘆了口氣,「小姑啊,我覺得你作為咱們鄭氏的女郎,無論相貌身段還是性格能力,各方面的條件都是相當優秀的,可能有時候就是缺乏勇氣——主動出擊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