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不與我滿飲此杯?」慕容殊嬌滴滴地說道。
「神君面前,不敢稱公子。」程晉陽接過酒杯,正色說道,「在下不勝酒力,願以茶代酒……」
「你要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慕容殊立馬跟他翻臉,惡聲惡氣地威脅說道。
瞄了一眼他身後的姑娘們,盧卿雲已經被葉茹灌倒了,鄭秋佩也搖搖欲墜,只有李輕紈仍然在不緊不慢地喝着,時不時還瞅向這邊一眼。
慕容殊便又壓低聲音,壞笑起來:
「晉陽,我也不想為難你。只要你能讓我喝得盡興,我這次便放過你這些小女友,如何?」
「神君何必這般為難我?」程晉陽眉頭一皺,心想居然還真的是宴無好宴……等等,難道是孟章神君已經和紫薇大帝串通了,要在這裏取我的性命!?
他連忙轉頭要喊理理,結果卻被慕容殊一把拉住肩膀,用胸口夾住手臂,抱着灌了滿口的酒液。
「咳,咳咳咳!」稍微有些嗆到的程晉陽,便聽見慕容殊在他耳邊細細說道,「放心,我可不是要害你的性命,不然理理怎麼可能與我干休?」
「那你要幹什麼?」程晉陽咬牙問道,感覺酒喝得實在多了點,神智有些昏沉。
「你猜。」慕容殊神秘說道,然後便抬起頭來,給葉茹和屬下們投去示意的眼神。
於是妖魔們便一擁而上,先將鄭秋佩直接放倒,然後又開始和李輕紈拼起酒來。
「你們要幹什麼?」李輕紈察覺不對,不管不顧地站起身,肩膀卻被葉茹勾搭住了。
然後兩人便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見她們將李輕紈支開,又將鄭秋佩和盧卿雲抬出去休息,蘇理理在旁邊眨着眼睛,不知道阿殊在打什麼主意。
她再次轉過頭來,便看見慕容殊攙扶着程晉陽,往廳堂後面走去了。
………………
程晉陽坐在床上,打了個長長的酒嗝,感覺胃裏一陣猛烈的翻江倒海。
他強行忍着頭痛和嘔吐的欲望,吃力地睜開眼睛,便看見慕容殊模糊的身影來到他面前,笑着給他遞上茶杯:
「喝點茶,醒醒酒吧。」
程晉陽也不疑有他,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沒啥感覺,依舊頭暈得很。
要是濃茶真能醒酒,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在酒桌上被灌得斷片了。他昏昏沉沉地搖晃着腦袋,只見慕容殊在他旁邊貼着坐下,柔聲問道:
「晉陽,能跟我說說蘇理理的事麼?你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
「蘇理理啊。」程晉陽便述說起回憶來。
說着說着,他忽然便意識到,原主記憶里的蘇理理,和自己認識的蘇理理,其實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在原主的記憶里,身為人類的蘇理理雖然也很溫柔可愛,但終歸還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會任性地要原主陪她玩,會偶爾耍一耍小性子,甚至因為原主在初中結識了其他的女同學而小小地吃醋。
後來自己遇到的蘇理理,卻是那麼的深情和溫柔……也只剩下了深情和溫柔。
至於那些任性、吃醋和小性子,那些讓她更人性化的性格特徵,似乎已經完全消失殆盡了。
「是執念啊。」聽程晉陽說完,慕容殊便感慨說道。
「執念?」程晉陽問。
「我們後天妖魔,要讓自我意識在身體裏脫穎而出,就必須和那些混沌意識角力廝殺。」慕容殊指着自己的胸口,突然打了個不由自主的寒噤,表情也微微扭曲起來,「就像是剝洋蔥一樣,靈魂里最無關緊要的那些東西,會率先被它們吞噬,然後是你稍微有些在意的東西……」
「一層一層,你失去的會越來越多,直到你被逼到死角,空蕩蕩的靈魂里,只剩下你最珍視的執念,逼着你拼盡一切去守住它。挺過去了,那便蛻變為後天妖魔;挺不過去,你的靈魂里便一無所有,被它們污染同化,淪為囚禁在妖魔身體裏的又一個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