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臨近中秋。
楚鹿人和王重陽已經回到了長安,本來想要帶師兄一起去群玉院,然後王重陽堅定的拒絕,還再三叮囑楚鹿人,要珍稀元陽……
哪怕楚鹿人和他說,並不做什麼,只是聊聊天,王重陽依舊拒絕,並且滿臉不信。
於是兩人分頭行動……打探好了消息之後,楚鹿人回到客棧。
「全真派還沒有發喪的消息,馬師侄應該還在世,不過……師兄,你真要見馬師侄?你確定……他不會對你有什麼看法?」
楚鹿人有些擔心,馬鈺看到師父帶着師娘回來,來個「垂死病中驚坐起,直斬單于塞上歸」,到時楚鹿人是拉架是不拉?
雖然楚鹿人沒有明說,但是看楚鹿人的神色,王重陽也知道他在想什麼,老臉一紅道:「我與玄寶亦師亦友,他是知我的!」
「也對,反正還是可以找道侶的。」楚鹿人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恩,全真教不能成婚,不過卻可以「合道伴」。
就像林朝英不讓後人輕易找男人,卻也訂了規矩「有可以為你而死的男人,就不需要遵守門規」。
聽到楚鹿人如此詮釋自己的教規,王重陽一陣瞪眼,不過卻拿他沒什麼辦法,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誰叫自己成婚了呢?
畢竟都練成了全新版本,這如果推脫說是道侶,怕是楚鹿人更加不信。
「那咱們明天一早就上山,以我和重陽宮的關係,相信師侄們不會介意的。」楚鹿人與王重陽約好。
如今宋元正是多事之秋,重陽宮在蒙元境內,從道門的角度來說,「全真教」積極向蒙元傳教,擴大教派影響力,與密宗、禪宗都有競爭,不過從江湖角度來說,「全真派」只認漢統。
這個檔口,馬鈺大限將至,全真派上下對內連忙通知在外的丘處機等人回來,對外卻秘而不宣,長安城中都聽不到有關的傳聞,從長安群玉院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沒有消息」。
估計馬鈺真正去世後,全真派也不會操辦什麼,只會迅速宣佈新的掌門掌教,力求不引人關注。
尋常江湖訪客,重陽宮這時大抵不會接待——重陽宮在蒙元境內,也是低調已久,偶爾閉客也並不引人注目。
不過以楚鹿人和全真派的關係,自然可以隨時拜訪。
王重陽跟着他,也只要稍微易容喬裝便可。
第二天楚鹿人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也只是束髮剃鬚,看起來更不像是七八十歲的人,甚至像是四十來歲的「少白頭」。
「咦?師兄果然越活越年輕,岳不群那廝也遠遠比不了」楚鹿人看到後,不由得感嘆道。
王重陽無奈的對楚鹿人說道:「師弟,愚兄雖然回到中土沒多久,但是那岳不群的事情……還是很難不聽說的!」
你就沒有什麼好比喻嗎?除了岳不群,就沒有其他看着年輕的人嗎?
這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喬裝,只是扮得年輕了……
畢竟王重陽「故去」已經二十多年,甚至二十多年前,他看上去也比現在更蒼老,還是「全新版本」,令他越活越年輕。
相信除了他的幾個弟子,還有周伯通之外,旁人不可能認出他。
再帶個斗篷,便連他的弟子們,也別想認得出了——即使隱約看出什麼,也不會敢相信!
楚鹿人一路來到重陽宮,山路上也遇到了知客弟子。
果然雖有些猶豫,但楚鹿人和重陽宮的關係擺在這兒,還是將他迎上了山。
只是和往常不同,沒有直接請他進去奉茶,而是等丘處機出來迎他。
「怎麼還勞丘道長親自相迎,罪過罪過。」楚鹿人見面抱拳客氣了一句。
也就是和王重陽面前叫「師侄」,楚鹿人見了全真派的人,不會真的這麼叫,至於他們叫不叫師叔,楚鹿人也、不、在、意!
「楚兄大駕,迎一迎也是應該的,別怪我們禮數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