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不肯答應我的條件嗎?」費重問了一句,卻讓前來回話的下屬一陣不安,深怕遭拒的都督會怪罪到自己頭上。
不過在回他卻是有些多慮了,因為費都督今日的心情很不錯,沒有半點要動怒的意思,只是笑了一下,說道:「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他還沒蠢到如此地步。那就算了……」
「啊……是!那都督,我們是否要給他點苦頭吃,也好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這位鬆了口氣,但心中的惶恐已化作了怨念,當即提議道。他想讓李凌付出代價,讓他知道得罪自己是個什麼下場。
不想費重當即否決:「不!你們不得傷他分毫,不光不能傷他,還不能虧待了他,吃的用的,都給我供應上了。」
下屬雖然略感意外,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答應道:「小的明白。」
至於他到底有沒有明白自己的心思,費重並不在意,只把手一揮,便讓其退下:「李凌,你是個聰明人,卻不知你現在能不能想明白我會如何處置你呢?你放心,在我竟州城裏,我是不會讓你吃苦頭的,不過你既然重罪在身,是朝廷要犯,本官自然不好把你留得太久,也是時候將你送去京城了。只是,出城之後若有什麼變故,就不是我能做主了!」
心中轉過這個念頭後,費重的眼中赫然有殺意湧現。他已經做出決定,不讓李凌安然抵達京城。畢竟這傢伙在竟州四下無援,才會如此被動,可到了洛陽後就不一樣了。所以還不如一勞永逸,來一個死無對證呢。
至於太子方面的囑託安排,費重還真不是太放在心上,還是那句話,太子只是太子,而他要的,則是漕幫!
為防夜長夢多,再出什麼變故,次日一早,費重便下令又把李凌從牢裏提了出來,並私下裏最後問了他一次,是否肯認罪。當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他也不再作糾纏,把手一擺,便示意下屬將他押上囚車,便要把他送去京城。
都督府下的兵馬早就得了軍令,準備停當,當下里,一支兩百來人的隊伍便押着囚車準備出發了。這等隊伍規模還真是不小,也只有李凌這樣的朝廷要犯才有如此待遇了。
可就在李凌即將被運出都督府時,又一支人馬趕到,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當先一人,正是楊震。
此時的他,已經穿上了皇城司的官服,腰懸佩刀,整個人都顯得殺氣騰騰,尤其是在看到李凌在囚車內將要運走時,更是面色一沉,大聲喝道:「且慢!你們費都督呢,叫他出來見我!」
一看他們的裝束架勢,都督府內外眾人便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心中暗驚,趕緊回去稟報,費重也即刻迎了出來:「這位大人是?」
「本官楊震,現為皇城司都司,專管兩淮大案!」楊震當即亮出自己的腰牌,目光沒有往李凌身上瞥,直直看着費重道,「我剛剛得到上峰之命,有前轉運司少卿李凌與這段時日發生的北疆邊軍貪腐案大有關聯,才趕來拿人。結果卻得知他落到了你們都督府手上,費都督,可有此事嗎?」
費重皺起了眉頭,自己已經夠快了,想不到變數還是來了。這個楊震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他的目的是什麼,自己怎會猜不到呢?這顯然是李凌的救兵到了,只是放在明面上,還真不好點破了。
所以他便是一笑,又指向囚車:「楊都司果然公忠體國,叫人敬佩。不過,此賊已落到本官手上,並打算將他即刻運去京城,所以就不勞你們皇城司費心了。」
「他就是犯官李凌嗎?」楊震轉頭裝模作樣地端詳了李凌一番,這才笑了下道,「那就更好不過了,請費都督將人交與我皇城司,我等自會把他送去京城,也省得兩淮將士們奔波一場了。」
「呵呵,如此要犯,本官也是好容易才將他拿下,可不敢隨意交人啊。楊都司,本官也是奉命行事,所以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怎麼,費都督這是擔心我等與你搶功?你放心,把人帶去京城後,我一定如實上報,絕不會貪了你們的功勞。」
「這與功勞無關,而是職責所在。雖然你們手持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