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室韋一族自身的團結與善戰,是鐵勒真成就霸業的基礎所在,那王輝的出現,便是他達成今日成就,並想着進一步奪取中原的最強助力。正是在王輝的一個個策略之下,他才能在短短几年裏,以最小的代價把草原各部全部吞併,結成這麼一支精銳鐵騎,殺入北疆。
而這一次,王輝更是幫他制定了一條真正的妙策,哪怕中原官軍已經開始調集北來,哪怕面前是一座座堅城壁壘,鐵勒真也相信自己能很快真正殺入中原,把那些絆腳石般的越軍殺個片甲不留!
就在鐵勒真的目光再度轉向身後的王輝,打算問點什麼時,下方突然就起了些變故。那些被迫在此賣苦力,幫着鬼戎人搬運財物的俘虜中,還是很有幾個軍中驍將的,這時其中一人自以為抓到了機會。
趁着一名盯着他們的鬼戎戰士不備,他突然就把手中裝滿了糧食的麻袋狠狠砸在了那傢伙的身上。在把人砸翻的同時,他已一個箭步前躥,奪過其手中彎刀,一刀將人刺穿後,身子頓都不頓,急速前掠,直接跳上了一匹駿馬。
上馬揮刀,斬斷綁在柱子上的韁繩後,這位便在呼喝中急轉馬頭,便要衝刺逃離。想就此逃出生天是一個原因,更關鍵的,他要活着把鬼戎人在此的消息傳回去,讓邊軍將士們有所防備……
念頭剛生即滅,因為三枝利箭已從不同方向同時飛到,將才策馬欲馳的俘虜將官射落下馬。隨即,後方又是一人疾奔而至,手中刀隨着沖勢迅然落下,噗哧一聲,便把他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同時,那些被奴役着的漢民俘虜們也都發出了一陣驚呼,因為周圍那些鬼戎戰士這時也兇狠地撲上,彎刀和長矛的不斷劈刺下,十多個與那名暴起欲走的軍官穿着相似衣物的俘虜連分辯求饒都做不到,便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直到這時,鬼戎戰士中間走出一人,惡狠狠地掃過那些恐慌的俘虜,開口道:「你們都聽清楚了,我只說一遍!要是再有人敢反抗,想要逃走,那你們所有人都得死,一個不留!」
血一樣的事實擺在面前,讓眾俘虜在恐懼之餘也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可能。
血淋淋的一幕自然也都落到了上方王輝的眼中。看着自己的同族被如此虐殺,他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只毫無感情地看着事情的發生,嘴角甚至有一絲冷冽的笑意。
自從自己的家人被越國官府的人所害,自己又經歷了那一場場變故後,王輝早就不再把自己當成什麼漢人了,他們的死活又與他何干呢?
這一個小插曲也就讓鐵勒真稍微愣了下神,迅速便重新回神,笑看着身邊軍師:「王輝,你說幽州的那些兵馬真會追上來嗎?」
「當然,因為他們沒有選擇。」王輝笑了一下,「大汗,就跟您這次必須取得一場大勝,用以徹底鞏固您在整個草原部族心中的首領地位一樣,現在越國的北疆主帥也是一樣沒有後退餘地的。」
「你是說那個年輕的皇子,叫什麼……」漢人的名字鐵勒真總記不太清。
「孫璧,英王孫璧。」王輝幫他叫出對方身份,「因為這場戰鬥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機會,一個能繼承自己父親皇位的機會。要是勝了,他就能成為新的皇帝,可要是敗了,就算我們不殺他,越國朝中也有的是人要取他性命。」
「呵呵,這麼看來你們越國內部其實也和我們草原諸部一樣,並沒有真那麼團結啊。」
「是的,中原朝廷從來就不是鐵板一塊,無論是君臣還是文武,他們總能因為各自不同的利益自相殘殺,而最終,受害最多的,還是普通百姓,像我曾經那樣的,普通百姓。」這話讓王輝又想起了過往,眼中的恨意與殺意更甚。
不過他很快,就又平定了情緒,笑一下道:「不過現在對大汗來說,最應該對付的還是即將到來的晉州軍。雖然他們兵力不如幽州軍,但在董公望的帶領下,戰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晉州董公望嗎?」鐵勒真眼裏也閃過了熱切之色,「四年前,我們草原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