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凌在縣衙可是風頭正盛,又深得縣令重用,實權都要蓋過兩位佐貳官了。現在他居然在縣衙前被人刺傷,頓時就引起不小的風波,短短半個時辰里,各房典吏,各班班頭,還有封王兩個佐貳官都走馬燈般先後跑來探問,小小的籤押房都有種應接不暇的意思了。
好在他的傷倒是不重,只右手前臂中了一刀,由被快速請來的大夫進行一番止血包紮後便已無恙。只是精神頭卻已不足,臉色煞白,不見血色,叫同樣前來問候的魏梁和曹進見了也不覺吃了一驚:「李凌,你的傷沒大礙吧?」
「大人怎麼來了……」李凌趕緊起身相迎,卻被對方擺手制止:「別起來,坐着就好。你可需要回去歇息兩日?」
李凌感激地搖頭:「卑職無礙,只是點皮肉之傷,流了點血而已。」官場上的規矩,上司一般是不會紆尊親自跑到下屬公房來的,對方這麼做足以顯示出他對自己的重視和關心了。
「那就好,不過你還是回家歇息幾天,養好了身子再說。下個月就是縣試,你傷的又是右手,可別影響了科舉大事。」
魏縣令這話倒是在理,李凌想了下後點頭應道:「大人說的是,卑職遵命。」經過前段日子對莊弘的不斷審問定罪,再加上李凌在旁的協助定規矩,如今魏縣令已徹底掌握大權,他確實沒必要再如之前般需要天天在此盯着了。
隨即,他又想起最關鍵的一點:「大人,那兇徒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竟會當眾想要殺我?」李凌對那傢伙真是半點印象都沒有,真想不通他為何會如此不計一切地刺殺自己。
「林烈仔細盤問過他,他只說自己叫章奮,然後又說與你有大仇,其他一切暫時還不肯如實交代。不過你不要着急,人既被拿下,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魏梁臉色陰沉說道。
他確實有理由感到憤怒,因為今日的事情實在太嚴重了。這事可是發生在縣衙跟前啊,而且還是光天化日之下,影響可是太壞了。要是李凌真有個好歹,必然會成為官場黑料和笑柄,讓他的仕途大受影響。還有,這樣的事情一旦被人學了去,縣衙哪還有威信可言?
李凌卻在聽到那個名字後也呆怔了一下:「章奮……」他突然回憶起了幾月前的一件小事,那天許飛被自己拿下時也曾提過一嘴,說莊強所以一直想法坑害自家就是因為一個叫章奮的傢伙引導的。
只是當時李凌身處險境,後來又發生了一連串的變故,導致他把這一細節給拋到了腦後。卻不料這個被他忽略掉的小人物這回卻差點要了他的命,要不是陰差陽錯有人救下自己,可就要冤死在對方刀下了。
這下李凌再坐不住了,一按桌面就站起身來:「大人,我想去看看那個叫章奮的兇徒。我要親口問一問他,我到底和他有什麼仇怨,竟讓他如此不顧一切也要殺我。」
「你……」魏梁想要勸阻,可在看到李凌一副下定決心的模樣後,還是點了下頭:「好吧,不過你小心些,人就被押在二堂刑房那邊。」
「多謝大人。」李凌稍稍躬了下身子,送走他們之後,才直奔不遠處的刑房而來。到了門前,就聽到裏頭傳來了林烈憤怒的喝問:「說,到底是什麼人讓你行刺李典吏的!」說話間,又是啪的一聲脆響,應該是皮鞭抽打在了對方身上,換來了一聲痛呼。可除此之外,卻沒有其他動靜了。
「李典吏……」門前守着的幾個差役一見他到來,都有些驚訝,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李凌笑着沖他們一點頭:「我來看看兇徒,當面問問他為何要殺我。把門打開吧。」
「……是!」這幾人不敢違拗李凌的命令,稍作遲疑,便推開門,放了他進入其中。李凌一進門,就看到一人被赤條條綁在柱子上,身上已佈滿了血淋淋的鞭痕,一旁林烈幾人正惡狠狠揮舞着各種刑具在斥問着他呢。
見李凌突然推門進來,幾人動作便是一僵,林烈忙迎上來:「李典吏你怎麼來了?要是感到憤怒,看我抽他一頓給你出氣?」
「不必,我就是想問問他為什麼要幾次三番地害我,我李家到底與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