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闆之前多有冒犯,還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怪罪我等啊。」
「凌老闆是何等樣人物,又豈會與我等小商人斤斤計較?您說是吧,凌老闆?」
「凌老闆,這是我準備的一點心意,還望你不要嫌棄……」
只過了一天,之前還想對付李凌的諸多商人士紳便紛紛上門賠罪,說好話的說好話,送禮的送禮,全都把姿態放到了最低,就差給人跪下認錯了。
很顯然,在從霍縣令口中得知了凌厲的「真實身份」後,可把他們嚇得不輕。那可是皇商,能夠和朝中權貴乃至地方要員遞上話的大人物,豈是他們這樣的小商人能得罪的?
再聯繫到他之前的態度和手段,這些人更是沒有絲毫的懷疑,心中只聲息惶恐,所以聯袂上門賠罪。至於自家這次的損失,更是連提都不敢提上半句。
對於他們如此識趣認錯,李凌倒也沒有過分逼迫,只不咸不淡地說了幾句話,便示意自己已不作計較,讓他們只管放心。
不過徵得他的原諒顯然不是這些位商人們上趕着過來的全部目的,在眼見之前的摩擦已然過去後,便由舒文慶支吾着開口道:「凌老闆,您身份高貴,更見多識廣,非我等可比,不知對咱們湖廣這次的糧食買賣有何高見嗎?」
「高見?我與各位一樣都是商人,更非湖廣當地之人,對你們這次的買賣能有什麼看法?」李凌裝出一副不懂的模樣,笑着道。
「凌老闆說笑了,以您的眼界和精明,怎會瞧不出這其中的關竅呢?」周老闆忙在旁賠笑說道,而在看到李凌稍稍皺眉後,舒文慶又跟着道:「凌老闆,我等也不敢瞞你,這次以糧換地之事咱們心裏其實也沒個底啊。」
「哦?可是擔心官府會追究嗎?」李凌隨口問道。
舒文慶卻把頭一搖:「這只是一方面,而且就目前來看,各處衙門的關節早被打通,當不至於有什麼後患。」
李凌聞言心中便是一凜,面上卻依舊平靜:「那你們還擔心什麼?」
「自然就是我等自身實力財力不夠。不瞞您說,我們廣安在隨州本就是很不起眼的小縣,我們在縣裏倒算有些錢財,可放到州府,卻根本不值一提了。更何況,這次隨州的大買賣可是會把我湖廣境內的大商賈都吸引過來,到時我們又哪斗得過他們啊?」
「是啊,那些真正的大商人家財何止千萬,與他們一比,我們這點糧食完全就是小打小鬧了,所以才心中猶豫啊。」
眾人紛紛附和,說着自家的難處,然後抬眼看着李凌,似是在尋求他的指點與幫助。李凌隨意拿眼一掃,然後笑了下道:「這還不簡單,你們不與他們爭便是了,以你們現在手頭上購得的糧食,還有如今的財力,自保當無任何問題。」
「可這又如何甘心啊……」舒文慶道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立刻引得眾人一陣點頭稱是。
是啊,這次可是在自家門口有這麼好的機會啊,一旦真成了,那身家翻上三五倍都算賺少的,甚至有可能實現階層跨越,從尋常小商人變作真正的地方土豪。在如此大的誘惑之下,試問又有誰會甘心只作壁上觀呢?
李凌似有所悟地點點頭:「你們想要參與此番隨州的大買賣,卻又擔心力有不逮,反而賠了本錢?」
「正是。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啊,這次盯上那些土地的大家豪門可是眾多,有些人甚至能完全與官府勾結,把官倉中的糧食化為己用,那數字可就海了去了,我們手頭那幾十萬石與之一比,就太單薄了些。所以……」
「所以你們就想求我出手幫你們?」李凌看着他們,嘴角微微上翹,「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卻有條件。」
「大人請說,只要能讓我們賺到錢,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你!」情急之下,這些位都不作掩飾,直接稱呼李凌為大人了——雖然他們「知道」他只是皇商,似乎並無官職,但論身份地位卻遠在所有人之上啊。
李凌也不客氣,當即提出條件來:「第一,你們得聽我的,接下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