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誠一臉嚴肅,以旁觀者的角度,將方傳信的計策娓娓道來,一一剖析,王氏高麗聽了前因後果,這才明白中了什麼樣的奸計,為了能夠力挽狂瀾,自己捨身忘死,拼盡家財只為最後一搏,是何等的悲壯?結果這樣的悲壯,卻被奸人戲弄,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不僅放過了正主,還把自己本來要保護的目標親手幹掉,叫他如何不怒、不氣!
王氏高麗只覺得自己遇到了神仙信,就好像大半夜坐在番峙坡上,一時間心裏苦悶、難堪交織,胸悶幾欲喋血三升,半響都得不到緩解。
只因為倭僧慧明還在身邊,王氏高麗不願被他看了笑話,強自鎮定:「可笑!我們大韓民國與中國人誓不兩立,擊殺武功朝使者,聯合金朝抗擊武朝本來就是我們的目的,怎麼能說我中計了?反而是這一次神仙信失敗了一半,又被我殲滅戰船幾十艘,還有臉來我這裏吹牛!如果說誰是我曾遇到臉皮最厚的人,一定是神仙信這個狗、雜種!你回去告訴神仙信,我跟他誓不兩立,中國人不是要攻擊定安城和遠安城嗎?有我們大韓民國公會,不會讓中國人前進一步!」
現在他親手擊殺了武朝前往新羅的使者,還能怎麼辦?只能將錯就錯,一條路走到黑!
波士誠沒料到這傢伙臉皮如此之厚,能夠自欺欺人到這樣的地步,不由嘿嘿笑了兩聲:「王桑,本人念在你我之間有交易的情誼,這才過來獻計獻策,想要幫你一把,你對我說這些謊話,毫無意義……」
王氏高麗看他生厭,此時心裏煩悶,也顧不了偽裝,厭惡道:「你這個倭僧還想騙我?巧言遮不住黑心,你與神仙信聯手暗算我們大韓民國,當我不知道嗎?」
波士誠肅然說道:「絕對沒有這種事,本人賣給王桑的消息絕對屬實,反而是王桑信不過我本人,這才中了神仙信的挑撥計策,貿然北上,致使行動失利,王桑現在的遭遇,難道能怪在本人身上嗎?」
王氏高麗想要反駁,一時卻啞口無言。
波士誠一副推心置腹的樣子,說道:「王桑,對於中國人,我們都是外國人,中國有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不會相信我們外國人,他們不相信你們韓國人,也不相信我們日本人,反過來,我們也是一樣的。」
王氏高麗將信將疑:「這麼說,慧明君跟中國人不是一路的?」
「沒有錯。」波士誠說道:「只不過我現在暫時居住在奉恩寺,還不能離開固麻城,不能得罪神仙信,所以,被迫之下,我把使者到來的時間消息也告訴了中國人,王桑,你應該理解,這只是權宜的計策。」
王氏高麗不由哼了一聲。
波士誠說道:「王桑,你現在誤殺前往新羅的武朝使者,進退兩難,我有三個建議送給你,可以幫你化解危機。」
「哪三個計劃?」
「第一個計劃叫做下策,那就是你剛才說的,帶着公會成員北上定安城、遠安城,跟中國人直面對抗,相信以你們公會的團結,一定能阻擋中國人一時。第二個計劃就是聯合高句麗攻打百濟國,如果能在中國人打破定安城、遠安城之前吞併了百濟國,就依靠鴨綠江天險,控制南北,壓迫海東,一時稱霸。」
「第三個計劃呢?」
「嘿嘿。」波士誠卻一時不肯說:「第三個計劃,我怕說了王桑你不信,不說也罷。」
王氏高麗沉吟不語,倭僧慧明說的這兩個計劃,他都已經考慮到了,但是歸根結底只有四個字:苟延殘喘。
他們大韓民國公會,有玩家一千多,也十分團結,但是這個遊戲裏面的中國人,又何止幾十萬?就算來參與國戰任務的中國人只有幾萬,也比他們公會所有人加起來多得多,去定安城、遠安城阻攔他們,或許真的如同倭僧說的,能夠阻攔一時,但是能阻攔一世嗎?他非常明白,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剛才說的只是氣話。
第二條路,最佳的情況是,迅速攻佔百濟國領土,甚至北面的地盤可以讓給高句麗,讓高句麗作為緩衝擋在前面,中國人一下面對三個勢力,必定是要分兵的,一來二去也打不到他們新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