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明火,光熱無窮。
此道法被徐應憐施展出來,幾乎將整個幽暗世界全部照得通明。
不僅周圍的陰影潮水,全部都被壓制到了集市外圍,連那些陰影都被逼到退無可退的角落裏。
安知素又掐劍訣,在那些陰影身上補了幾劍。
飛煙劍上火焰熊熊,每次刺穿一個陰影,對方就會發出嘶吼不似人聲的痛苦叫喊。
然而,安知素仔細一瞧,見那傷口並未對它們造成致命傷害,便曉得這些怪物和先前的泥吠羅類似,都繼承了天魔特有的不死不滅的特性,因而也就對它們失去了興趣,只是無聊般地戳戳刺刺。
徐應憐的視線掃過諸多陰影,很快便鎖定了最後頭最凝視的陰影首領,沉聲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什麼人?天魔?」
那陰影首領並未答話,只是躲在遠處一言不發,將暗影潮水繼續催發起來——顯然是打定主意要和對面硬耗。
再看那些暗影潮水,雖然被大光明火壓制到了角落,卻始終沒有完全消失,為陰影人形留有一片能容身的區域。
徐應憐自然曉得,只要這大光明火沒法徹底消滅對方,那麼以對手不死不滅的特性,自己這邊遲早會先耗盡真元。
因此,她只是迅速提醒安知素道:
「我們可不是來對付這些怪物的,你先前要找誰來着?」
安知素頓時驚醒,連忙轉頭看向周圍。
結果正好看到陳觀水躲在石琉璃身後,已經將天霐神梭摸了出來,注入真元。
「休走!」想到之前對方的不告而別,安師姐也是怒從心頭起,全力一劍朝對方刺去。
石琉璃本來還在看戲,但見那絳霄毫不猶豫地刺向陳觀水,下意識便御起紫極涵元劍,替陳觀水擋了一下。
飛劍品階雖然相差不大,然而在御劍術的純熟以及御劍者的根骨上,石琉璃卻是遠遠不如對方,因此紫極涵元劍被震退開來,飛煙劍則是軌跡歪斜,這一下沒法再刺到陳觀水身上。
便是這一下時機,徐應憐也看了過來,目光落在陳觀水的臉上,驚道:
「是你?」
話音剛落,陳觀水已經將天霐神梭催發起來,從此處洞天裏脫逃出去了。
石琉璃雖說離他最近,但臨場的反應速度有些慢,而安知素雖然反應極快,也見過對方使用這神梭,但終究隔了一段距離,想要急速御劍沖入神梭範圍,卻是來不及而撲了個空。
於是洞天裏只剩下三位女仙,以及被大光明火逼到角落的一干陰影人形。
「這是怎麼回事?」徐應憐率先問道。
以她的七竅玲瓏心,當然瞬間就察覺到其中不對。
首先,安知素反應太過激烈,儼然是和那人有什麼深仇大恨。
其次,石琉璃的援救,同樣是下意識的舉動,說明對方和她關係匪淺。
最後,那人怎麼好像我上次在白城附近遇到的男人?
「不是好像,就是他。」鳳瀾說道,「就是上次你懷疑是秋長天的那個傢伙。」
「有古怪。」徐應憐皺眉說道,「我本以為……」
「秋長天和她們有關係?」鳳瀾詫異問道。
「和那絳霄素來不睦。」徐應憐回答說道,「好像很早之前就關係不和了。師兄修為實力高深,而那絳霄是個不服輸的性子,白玉京大比被擊敗後,就一直耿耿於懷來着。」
「至於那洞幽,年輕時候也曾仰慕師兄,後來與蓬萊景雲結為道侶,性情就穩重許多了。」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頓了一下,又道:
「雖說如此,但絳霄和他的關係,應該並未惡劣到要殺他的程度;而那洞幽也不至於為了救他而出手……」
「所以你又有些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秋長天。」鳳瀾總結說道。
「嗯……」徐應憐嘆了口氣。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