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有無限多種可能。」崑崙鏡解釋說道。
「打個比方,就好像你的前方,有無限多種道路。」
「我隨機抽查了一萬條,發現只有一條是生路,其餘的道路都導向死亡。」
「然後我把這條路的詳細經過刻錄下來,就是你看到的攻略了。」
「原來如此。」秋長天思忖說道,「那如果我現在就去殺長眉仙人,你是不是也能從幾萬條必死的結局裏,找到那唯一的、讓我存活的可能呢?」
「你現在去殺長眉仙人,成功率絕對小於幾萬分之一好不好?」崑崙鏡無語說道,「再說了,我的靈力也不是無窮無盡的,又要把你傳送來傳送去,又要給你鏡花水月為偽裝,現在還要幫你設計攻略……」
「好了好了,你不要說了。」秋長天立刻說道,「我也理解你的苦衷,但這不都是為了我們倆在追求的未來嘛?」
話剛說完,他便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自己怎麼好像是應付妻子嘮叨的憊懶丈夫似的?
將腦海里的雜亂思緒拋掉,秋長天繼續看向攻略。
攻略說接下來,就要讓阿鏡給自己偽裝成剛才那個徐明澤的模樣,然後下到第三十層。
於是套上鏡花水月的幻術後,秋長天便穿過諸層開門,拾階而下。
越是下層,周圍牆壁的色澤越深,其上的蝌蚪文也越多而密集,給人以某種緊張不安的壓抑、兇險感覺。
下到第三十層,秋長天便看見某個執事模樣的蜀山金丹真人,正負手背對自己站在大廳中央,仔細打量着牆上的仙篆。
「拜見塗山君。」秋長天作揖說道。
那人轉過頭來,卻是中年美婦形象,笑道:
「你怎麼曉得我是塗山君?」
「若我要滲透進入鎖妖塔,必然也會選擇成偽裝塔中執事。」秋長天回答說道。
「未必。」塗山君笑道,「為什麼不能偽裝成進塔試煉的蜀山弟子?」
「因為塗山君事前並不知曉,鎖妖塔會提前到今日開啟試煉。」秋長天回答說道。
「為何我不知?」
「若塗山君知曉,便沒有啟用我的必要。」秋長天低聲說道。
「倒是個聰明識機的。」塗山君便笑了起來,「你便是那『徐明澤』吧?」
「正是。」
「這鎖妖塔的陣法機制太過深奧,我看不懂。」塗山君說到這裏,聲音頓了一下,「我得去找塔里的一些後輩聊聊。」
「在這段時間裏,不能讓那些試煉的蜀山門人下來打擾,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秋長天假裝思索片刻,便說道:
「既然如此,我有一策。」
「如今蜀山之中,獨以青螺峰名聲最惡。恰逢峰主七殺真人。如今正在閉死關,無人知曉其中情況。」
「我先到處去襲擊築基境的弟子,留下七殺真人的名號。」
「待人人自危之時,還煩請塗山君偽裝七殺真人,出手襲擊築基境試煉帶隊的景華真人。」
「原來如此。」塗山君微微頷首,「若是景華真人驟然遇襲,便能將恐慌情緒推到最高處。景華真人為保全這些築基境弟子,肯定會選擇結束試煉。」
「再加上確認了七殺真人蘇漸在塔中尋仇,消息從景華真人傳到下層,金丹境的試煉隊伍也會震駭驚怖,人人唯恐被蘇漸找上門來,便會選擇暫時撤離鎖妖塔。」
說到這裏,塗山君忽然翩然轉身。
從一名氣質高貴的中年美婦,忽然便變作了身材頎長,頭髮花白,表情威嚴冷峻的老帥哥。
「這樣如何?」塗山君用低沉的男性聲音說道,又招出一把冷色飛劍來,與寒冽劍竟有八九分相似,「你看我與那七殺真人,究竟有幾分相像?」
秋長天:………………
「簡直毫無破綻。」他立刻恭維說道,「簡直堪比仙家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