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秋長天繼續帶着徐師妹,兩人劍光環繞天柱而飛,說說笑笑,愜意不已。
且說下方崑崙登天路上的關斬,在山路上狂奔一日一夜,氣力已經疲憊不堪。
開山之日,登山之前,崑崙給每人都發了登山令牌,自帶辟穀效果。
然而,即便是不用吃喝排泄,在漫長的登山過程中,終究難免體力上的煎熬,以及心智上的折磨。
待得九萬階出頭,卻看見後面的顏之推。不緊不慢地追趕上來。
關斬心中大駭,硬是再次發力提速上去。
這樣跑跑停停,終究是比常速行走還要吃力。
待到十萬階的最後十幾階,關斬終於氣力不支,一不小心摔倒在石階上,還在硬生生地向上爬去。
後面顏之推看在眼裏,卻也沒有趁機追趕。
他雖然面無疲色,但畢竟是肉體凡胎,此時早已四肢擺動猶如灌鉛了。
只是從小家教講求君子禮儀,再累也不能失態,因此才強行繃住臉色。
待到最後,關斬終於爬到終點,僅僅比顏之推領先了三階。
他俯趴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竟是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顏之推淡定抬腳,越過他的身子,在旁邊的岩石上坐下歇息。
少頃,便有一道赤色劍光飛來。
徐應憐按落劍光,瞄了趴在地上的關斬一眼,又看向坐在石頭上的顏之推,冷冷說道:
「兩位已走完登天之路,可以在此稍歇。待會有接引弟子過來,引兩位去參加入門大典。」
關斬抬起頭來,虛弱說道:
「你們去吧,我還得歇一會。」
「你不可不去。」徐應憐皺眉說道,「入門大典之後,便是收徒大會。」
「你們需要按照走完登山之路的順序,去挑選願意收徒的崑崙長老拜師。」
關斬搖了搖頭,說道:
「我是本次第一,按門規應為本代首席弟子,掌門親傳,還挑選什麼?」
徐應憐冷笑起來:
「第二百八十代首席弟子,乃是秋長天秋師兄,與你們並無干係。」
「什麼!」那關斬失聲叫道,連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可我……我明明是本次第一!那秋長天是誰!」
「師兄早在非開山日,便徒步走完了登天路,因此由掌門欽定為本代首席弟子。」徐應憐冷冷說道,「你若是不服,也可以在非開山之日,登一回山罷。」
關斬無能狂怒地趴在地上,嘴裏不知在罵些什麼。
反倒是顏之推若有所思,開口問道:
「這位師姐,我記得崑崙登天之路在非開山之日,從第八萬五千階開始往上,便有天外災風吹襲,其色如無,其味如臭,其利如刃,其銳如錐,甚至還有魔頭蝕魂之音摻雜。」
「那位秋師兄,當時只是凡人肉身吧?即便有登山令牌在身,亦不懂驅使之法。稍有入魔慾念,那災風便要透入天門,串入骨節,直至湧泉,使全身上下化為羽絲,就此隨風而逝了。」
「你說的不錯。」徐應憐目光轉動過來,漠然頷首,「不過,秋師兄擁有『道心通明』的絕世天賦,能在非開山日走完登天之路,有什麼好奇怪的?」
「道心通明?」關斬聞言立刻呆滯,顏之推也倒吸一口冷氣,顯然曉得這四個字的分量所在。
那可是絕世的修道天賦!古籍記載,萬年都難出一例!
見兩人同時訥訥不能語,徐應憐的心裏,沒來由地生起一股暗爽。
昔日被師兄用絕世天賦肆意欺壓,她心裏有多麼憋屈,此時借着師兄名頭震懾這些新人,她的心裏就有多麼痛快。
很快,登天之路便再次關閉。
沒能在結束前抵達天柱頂峰的,便被護山陣法送出崑崙。
至此,順利走完登天之路的,共三百二十三人,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