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五台山終於徹底淪陷。
部分宗門屈服於凡生道之淫威,被迫亦或是被洗腦地加入其中,成為魔教宗門熊熊燃燒的薪柴。
部分宗門在英勇無畏地反抗中死去了,屍體也被法術毀去成齏粉,長輩的道統傳承跌落泥濘,被無情踩碎。
還有一部分宗門,忍辱求全、卑躬屈膝才逃得性命,離開了他們祖祖輩輩奮鬥過的門派駐地,往四面八方流浪散去——也為天下帶去了這極其可怖的消息。
昔日作為截教嫡系的三魔之一,凡生道,已經攜魔威歸來了。
消息傳到崑崙之時,紫薇掌教沉吟半日,終於將秋長天和徐應憐叫到座前,詢問他們對五台山之變的意見。
秋長天這邊,剛從魏東流那邊讀檔過來。
原因倒不是因為姜魔女太過纏人,而是因為造了太多殺孽,打算回崑崙重新扮演道德君子,好好平復一下心境。
結果剛讀檔回來,就被紫薇掌教叫去談話,問他對那魏魔君犯下的滔天罪惡怎麼看……秋長天很想吐槽說我完全不想看。
「就這些情報來看,那魏魔君顯然是一個老謀深算之徒。」徐應憐倒是煞有其事地分析起來,「先要求五台山諸多宗門臣服,若是不從則將其驅逐,顯然採取的是儘量不動武的策略,避免給自己吸納太多惡名。」
「這種作風,可以說和魔教其他宗門大相徑庭。比如陰鬼道往北邙山方向的擴張,對待其他宗門素來是不留活口,亦不留談判餘地。」
「依我看來,這魏東流必然所圖甚遠,並不僅僅局限於凡生道之中,否則無法解釋他這般小心翼翼、避免自污的行徑。」
秋長天聽得直愣神:我只不過是偷懶不想動手殺人而已,怎麼落在徐師妹的嘴巴里,反而變成了「恐懼流言」「愛惜羽毛」的行為?
「還有一點。」徐應憐繼續說道,「此人擁有百毒金蠶蠱,換做尋常魔教修士,大多會藉此給自己揚名,但此人先前從未傳出任何名聲來。」
「又比如此人同時司掌萬相絕仙劍,而凡生道在其控制之下,卻從未將其宣揚出來。」
「由此可見,魏東流此人不好名利,亦或是所渴求者更甚,所以才會可以隱藏自身手段。」
「不錯。」紫薇掌教嘆息說道,「此人心思深沉,行事往往含蓄內斂,且背景來歷皆無人所知。」
「凡生道血海老祖對其鼎力支持,而後他又和天魔道聯姻,獲得自在祖師之傾力相助,氣勢已成,不是能夠輕易除去的了。」
「唉。」秋長天也裝模作樣地嘆氣說道,「此人怕是要成為我正教的心腹大患啊。」
然後他便看見,紫薇掌教和徐應憐都一臉詫異地盯着他。
秋長天:?
「長庚。」紫薇掌教緩緩說道,「如今要和那魏東流抗衡,正道新秀之中,領袖群倫者非你莫屬。」
「弟子何德何能啊。」秋長天立刻做羞愧狀,「如今還是金丹境界,修為低微,不敢代表崑崙……」
「金丹境又有何妨?」紫薇掌教搖頭說道,「你那些師兄、師姐、師伯,有幾個一品金丹?」
秋長天頓時卡殼。
哦,原來如此。
畢竟我這可是一品金丹,雖然修為境界還沒起來,但架不住潛力實在完美。假以時日結了元嬰,怕是能和仙人掰掰手腕。
只是這修為提升得容易,但威望卻要慢慢積累(畢竟這世界沒有互聯網,許多修士消息極其閉塞),所以崑崙才打算借魏東流這事,將我提前推到台前進行造勢。
等到我結元嬰之後,便能順利以「天下第一元嬰」的名頭,順暢無阻地接任掌教之位,屆時崑崙在修真界的威望也會順利再上一個台階……這做法倒是和天南徐家極為相似,屬於超長線投資了。
「我明白了。」秋長天認真說道,「既然師父有命,我也當銳意進取,不負宗門所託!」
「很好!」紫薇掌教讚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