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無慮的小娃娃,總是容易睡的像小豬一樣,這一點會令一些成人感到羨慕。
比如秦仁。
半夜12點,此時姐姐已經吃完夜宵,也戴上眼鏡,面紅心跳地在秦仁直勾勾的注視下繼續看完了書,但熄燈上床後,秦仁還是睡不着。
在床中間多了個孩子的夜晚,秦仁的睡眠質量大打折扣。
原因倒不是因為唐波波睡覺有多不老實,事實上,她至少比某貔貅要老實一百倍,最多就在夢裏吃吃手指頭,淑女的不得了。
而秦仁睡不好,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兩個字,空虛。
物理意義上的空虛。
本來平常睡覺的時候,懷裏要麼是家裏的貔貅,要麼就是姐姐。
而現在顧清被唐波波隔開了,秦仁的胸口沒有好聞的香氣,沒有軟軟的溫度,手心也空蕩蕩的沒什麼可以兜住,托住,或者捏一捏,掰一掰的東西,那必然就會有些「水土不服」。
「姐…」
黑暗中,秦仁虛着嗓子朝另一半床喊話:
「你睡了嗎…」
「……」
「清兒,你睡了嗎…」
「沒…」
顯然,姐姐也一樣睡不着。
雖然周末以外的時間都在學校寢室,沒有洛瑤那樣的東西可以抱,可有道是小別勝新婚,寢室里寂寞的日子多了,也就意味着周末回家對弟弟的需求更高了。
所以今晚的顧清就各種翻來覆去,眼睛不停地閉上又睜開,在夜色里眼巴巴地眨啊眨的。
唉…
怎麼辦…
好想要他抱着…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自從周末搬回家住以後的這些日子裏,顧清感覺自己都被慣壞了,變成了那種,每天晚上不往弟弟懷裏貼着,沒有弟弟的胸膛靠着,就會連起碼的睡覺都做不到的廢物姐姐了。
沒有夾雜着男性荷爾蒙的熟悉體溫縈繞,總是少些安全感。
沒有結實的胳膊可以枕來枕去,也總是不舒服。
「嘖…」
這會兒顧清再看唐波波,乖還是那麼乖,只不過就有些抱怨了。
要是以往沒有這個小傢伙擋在中間,顧清根本不會睡不着,即便偶爾失眠,也能趁秦仁睡死的時候,抱緊他的身子偷偷…偷偷蹭一會兒什麼的,等蹭的差不多了,顧清的身子自然也就乏了…
反正吧,肯定是不會像今晚這樣輾轉難眠的。
不失眠不知道,失眠了是真難受,姐弟倆硬生生好不容易睡着,秦仁半夜又被唐波波推醒。
……
「波波?」
「秦仁叔叔,我…我想…」
「嗯嗯,慢點兒說。」
「我想要…澆花花了…」
「?」
……
在花半分鐘搞清楚【澆花花】是媽媽教給唐波波【尿尿】的委婉說法後,秦仁也是一邊感慨某人妻的溫柔可愛,一邊讓同樣被吵醒的姐姐把波波帶去上了衛生間。
畢竟在給小孩子把尿這件事情,顧清是比秦仁熟練一些的。
「話說波波都快上小學了吧,尿尿還要人把啊…」
「呵呵。」
澆花花結束以後,秦仁趁唐波波重新睡着的時候吐槽了一下,結果反被姐姐呵呵了:
「你好意思說別人?自己還不是要人把到六七歲…」
「咳咳…往事隨風去,睡覺睡覺…」
秦仁老臉一熱,無法反駁,這的確是比較難以啟齒的事實,也是姐姐為什麼會更熟練給小孩子把尿的原因,顧清至今都還記得小時候的秦仁有多麻煩。
尤其是冬天,晚上給他把個尿,硬是扭扭捏捏嫌不肯脫秋褲,氣的姐姐非要伸手使勁兒一捏,吃痛了之後才不情不願地鬆手,顧清這才能給他掏出來,一陣嘩啦啦,最後捏起來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