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東皇鐘響起:23年】
「哇——!!」
滂沱大雨自天空傾瀉而下,惡臭沖天的垃圾桶旁,一個包裹在破爛毛巾內的棄嬰,正在嚎啕大哭。
可即便這棄嬰哭的再悽慘,依然被這大雨與雷聲淹沒,再加上這裏又極為偏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棄嬰的存在,隨着時間的流逝,這棄嬰的哭聲越來越小。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肌膚上,他的臉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沙啞的哭聲最終停止,一動不動的躺在垃圾堆里,像是暈死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緩緩走到他的身邊。
那是一個穿着泥濘袈裟的和尚,他伸出雙手,將這高燒暈厥的棄嬰抱起,那對秋水般的眼眸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但還是伸手將棄嬰護在身下,避免風雨侵襲。
他帶着棄嬰,一路穿過無人的街道,最終在一間鐵柵欄門前停下腳步。
他抬頭望去,五個大字印入眼帘:
——寒山孤兒院。
宿命和尚將懷中的棄嬰,放在鐵門之前,咬破自己的指尖,在包裹棄嬰的破舊毛巾上,輕輕寫下三個字。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轉身離開,身形淹沒在大雨之中。
「汪——汪——!」
狗叫聲從孤兒院內傳出,一隻黑狗衝到鐵門前,對着門口的棄嬰狂吠,一個老頭拎着棍子,急匆匆的從屋裏走了出來。
「叫什麼叫!再叫我揍你!」
老頭恐嚇了黑狗幾下,正欲回屋,餘光突然瞥到鐵門前,突然愣在原地。
他連忙打開鐵門,將那毛巾包裹的棄嬰抱回來,在門口四下環顧一圈,沒有找到任何人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這麼大的雨那些沒良心的狗東西,就不怕孩子被凍死嗎?」
老頭罵了一句,連忙摸了下孩子的額頭,果然,滾燙無比!
他轉身便要帶棄嬰回屋,就在這時,那塊破舊的毛巾掉落在地,老頭低頭望去,只見三個血色的大字正在被大雨沖刷,逐漸模糊,最終順着流淌的雨水,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青竹?」
老頭記住了那三個字,輕聲嘟囔道。
與此同時,一段因果悖論在虛無中頭尾相連,悄然隱匿無蹤
【距離東皇鐘響起:58分鐘】
奧林匹斯。
山峰頂端的神殿之內,一個佝僂瘦弱的身影,正倚靠在床榻上,虛弱的咳嗽着。
這位曾經的眾神之王宙斯,如今就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背後的血洞已經乾癟發黑,只有些許的生命殘火,在體內勉強燃燒。
「比亞」他沙啞開口。
「神王大人。」司小南變化成的次神恭敬上前。
「外面怎麼樣了?」
司小南張了張嘴,像是十分糾結。
「說!」宙斯瞪了她一眼,「外面怎麼樣了?!」
「回稟神王我這幾日在幾座神峰間打探消息,似乎您有幾位子嗣,似乎已經蠢蠢欲動了。」司小南無奈的開口。
宙斯蒼老的雙眸一凜,一股怒意湧上心頭,冷哼一聲,還未等說些什麼,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這群白眼狼看我現在不如從前,一個個都想坐那張黃金聖座只怕現在,已經在聯手想辦法,弄死我這把老骨頭了。」
司小南見此,連忙走到宙斯身邊,貼心的替他端上泉水,
「神王大人,您別動怒,還是身體要緊啊您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這宮殿內養傷,不曾見過外人,這幾日我已經按您的吩咐,在神峰間傳出您即將康復的消息了,他們短時間內不敢有所動作的。」
聽到這句話,宙斯的神情緩和些許。
他看了眼司小南一眼,緩緩開口:「你很聰明讓你來輔佐我,果然是個正確的選擇。」
「能伺候在神王大人身邊,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