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灰鳥收攏了翅膀,降落在神枎樹頂最高的枝幹上。讀爸爸 www.dubaba.cc
後邊三個人「哎呦哎呦」地,順着尾羽滾了下去。祝師拉了仇薄燈一把,帶着他穩穩地落到了枎木上。
「你叫什麼?」
仇薄燈在高空逛了一圈,心情不錯,破天荒地問了一句。
握住他的那隻手驟然一緊,仇薄燈甚至有種對方的指骨與自己的指骨隔着血肉相互烙印的錯覺。他擰着眉,抬眼想要呵斥,卻撞進一雙空茫茫的眼睛裏,火光印在瞳孔里成了一盞孤零零燃着的燈。
不會吧!!!
仇大少爺頭皮麻了。
只是問個名字啊,不至於這種表情吧?這人是什麼貨真價實地沒人愛的地里小白菜嗎?親爹親娘起的名字都成了不可觸及的傷口嗎?!
「……阿洛。」
祝師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把仇薄燈拉下來後,就匆匆鬆開他,把手藏進了袖子裏。
「抱歉,很久沒……」
仇薄燈拍拍他的肩膀,乾脆利落地打斷他「阿洛。」
仇大少爺難得主動伸手去拍某個人的肩膀,就是力氣大得一點都不像表達安慰——拍灰都不用這麼用力。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其實是在藉機報復祝師剛剛捏痛了他。祝師懵愣的表情讓仇薄燈覺得有點好笑。
「找到了!在那裏!」
陸淨灰頭土臉地從一叢茂密的枎葉里鑽出來,喊了起來。
仇薄燈收回手,轉身去看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又喊了一聲
「阿洛。」
「嗯。」祝師低低地應。
還好。
仇薄燈想。
所有以「很久沒」開頭的句式,後面總是連着一段落滿灰塵的時光,而他討厭所有積滿灰塵的東西,遇到了要麼一把火燒了要麼就讓人把灰塵拍掉。現在灰沉沉的是個活人,不好直接燒了,左右又沒有支使慣的侍者,他只好紆尊降貴地親手拍上一拍。
還好,看起來還是能拍掉的。
「這鳥窩,夠大的啊。」
左月生的圓腦袋從樹葉叢里鑽了出來,除了仇薄燈和師巫洛外,其餘三人都被灰鳥甩到了枎木樹冠里。神枎靈氣最盛的地方,樹葉一簇簇又濃又密,掉進去,就像摔進一張有些毛糙但又厚又蓬鬆的毯子裏。
灰鳥的巢就搭在三枝樹杈中間,乍一看,像間小小的木屋。
陸淨的那塊陰陽佩就掛高處,周圍聚集着星星點點,螢火蟲般的光華。一團團,小溪般流進巢穴里。
灰鳥落到巢邊,發出輕柔的鳴叫,巢里響起另一道稍微低沉一些的鳥鳴,隨後探出了另外一隻羽毛顏色要更黯淡一點的灰鳥——是雌鳥。雌鳥的羽毛上滿是血污,受傷的情況看起來要更為嚴重。
「原來是這樣。」
仇薄燈明白了為什麼灰鳥性情溫順,今天晚上的反應會如此狂暴。
它在保護伴侶。
祝師下意識想走到仇薄燈身邊,結果他一動,灰鳥驟然緊張起來,展開雙翅,將巢穴和裏面的雌鳥護得嚴嚴實實,脖頸上的羽毛全炸開了。雌鳥掙扎着想要站起來,被它按了回去。
「得啦,」仇薄燈懶散地制止他,「你就別當什麼迫害人家小情侶的惡勢力了。」
祝師停下腳步。
不動是不動了,但看起來有點不高興。他表情倒沒什麼變化,但仇薄燈瞅着他筆直地站在那裏,詭異地覺得這人就是有點不高興了。
……什麼事啊這是?
仇薄燈不怎麼想理會他,但想了想,也沒有再過去鳥窩那邊,左右看了看,挑了根離鳥窩遠點的樹杈過去坐下,看左月生費力地和兩隻鳥比比劃劃,陸淨從芥子袋裏翻出一堆瓶瓶罐罐找能治傷的丹藥,葉倉在一旁幫他整理。
「這個是……伏清丸。」
「玉露丹……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