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都好端端地立在街道上。
反覆數次後,陸淨快崩潰了。
就算是枎城一夜驟變,全城的人都被傀術控制,都沒有這種循環來得噁心。
「陸施主稍安勿躁,」不渡和尚念了幾聲『阿彌陀佛』,「我們入的是幻術殺陣,『幻』者虛實相生,講究的是『攻心』二字。不論主陣的人讓你看到什麼虛相,都是為了干擾你的本心,讓你靈台動搖,最後趁你神勞疲乏之際,出其不意地發動實擊。故而萬萬不可煩躁,亦不可鬆懈!」
「那我們怎麼辦?」陸淨有些焦躁,「總不能永無止境地被困在這裏吧?」
他們還得去救仇薄燈呢。
……雖然,也許會是仇薄燈先來救他們。
「陣必有眼,就算是幻陣也不例外。」左月生說,「破了陣眼就可以出去了。」
「好說好說,」不渡和尚道,「可惜這幻陣不比尋常。舟城祝是以水紋和火光佈陣,水與光都是流轉不定之物,陣眼隨之變幻,恐怕難找得很。」
「再難找也有個規律吧……」
左月生頭大如斗。
「你們……你們就沒有覺得這條街有什麼不對嗎?」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葉倉忽然開口。
「這條街從頭到尾都不對勁吧!」左月生回他。
「不是,」葉倉看着街道兩側,語氣有點不大確定,「你們沒發現這夜市賣的東西很奇怪嗎?」
「啊?」
其餘幾人一臉茫然地看他。
葉倉向一個珠花攤子走了幾步。這麼多次循環他們也摸出了點規律,每一次重新開始到鱬城人生出命鱗發動進攻之間會有一段安全的間隙。
「沒有雜嚼攤子。」
「啊?」其餘幾人更茫然了,「雜嚼攤子?那是什麼?」
「……」
葉倉再次意識到這些人連平時最靠譜的婁江在內,都是些養尊處優不愁吃喝的傢伙,別看他們也喜歡嘻嘻哈哈地東跑西鬧,其實根本不知道最普通最平凡的人生活是什麼樣子。
「雜嚼攤子就是吃的。」
葉倉費力地和他們描述。
「早市的時候,一般都賣果子點心煎茶,到了夜市賣的就多了,像什麼象水飯、熬肉、干脯、包子雞皮、雞碎、辣瓜兒、梅子姜、細粉素簽……一般一份一份地放在匣子裏,這種就叫雜嚼,很便宜的,十五文錢就能買到一大份。」葉倉努力回想,「不論是什麼節日,只要是集會,都會有這些東西吧。不過我昨天沒出門,不知道是不是幻陣才這樣……」
左月生回憶了一下「昨天我們逛夜市的還真沒看到這些,唯一賣吃的地方,是酒館裏……仇大少爺還嫌棄賣的東西難吃至極呢,我記得他燒雞燒鴨一口都沒碰,一大碟果子挑挑揀揀只吃了兩個。」
「你們買酒和食點花了多少錢?」婁江意識到了什麼,追問。
「不是我付的錢,我當時數提籠去了,沒……沒聽到。」
左月生乾咳兩聲。
婁江明白了。
十有是左少閣主這個鐵公雞,摳門怕出錢,一進酒館就先躲到位置上,好讓仇薄燈和陸淨兩個不把錢當錢的傢伙去買賬。
「五十一兩銀子。」
陸淨回答,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完全是因為他的侍衛都死在了枎城,這還是陸公子第一次付錢買東西……
原本他也是個出門必定前簇後擁的傢伙。
「五十一兩……銀子?」葉倉抽了抽臉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靠!」左月生一下子跳了起來,扭頭就往酒館的方向走,「這他媽的什麼黑店?走走走,老子就去砸了它!」
「怎、怎麼了?」陸淨一頭霧水。
「陸大公子,」葉倉有氣無力地解釋,「一斤燒酒通價十六文,便是最貴的也不過一二兩,一斤雞肉約十四十五文,果點按碟算約六七文……您這一頓五十一兩銀子,被宰得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