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王府,馬大軍一直喝到深夜才離開,走的時候嘴裏還不停的嘟囔。
『燕王現在的酒量可是真不如當年了』
沒有盡興的馬大軍頂着一身酒氣回了自己在南京的府邸。
一樣坐落長安街,但跟四周那一圈武勛的豪門深宅不同,馬大軍的國公府反而是簡陋的很,一個原因是他自己的大本營這些年都在昆明,南京這邊修繕的也就不太上心,二來也是馬大軍在南京的媳婦也不像他昆明的正妻那般招搖,很是低調。
即使前幾年他昆明的正妻已經帶着其他幾個妾從昆明搬來了南京,這府宅也已經沒有太多可以擴建的地方,索性也就懶得動了。
一家才十幾個人,能住的下就成。
跨過幾進的院子,馬大軍才進入到自己的書房便吆喝了自己的警衛營正,說是書房,書沒見到幾本,全是各式各樣的甲冑、兵刃和幾把擦得鋥亮的手銃。
「去,把我閨女喊過來。」
喝兩大口濃茶緩緩嘴裏的酒氣,馬大軍瞥見一旁駐足難言的警衛營正,這眉頭就蹙了起來:「愣着幹什麼,去啊。」
「那個,馬帥,這麼晚了,什麼事的要麼明早再說吧。」
警衛的推辭,讓馬大軍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對,這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是不是不在家。」
自己打一回到泉州就派人往南京傳了家書,當時還說自家閨女剛從北京回來,便是自己進了城之後,雖然沒回家,也聽家裏的護衛傳話,說閨女在外面閒逛呢,並沒離開南京。
誰能想到,這都夜半時分了,一個黃花大閨女還能在外面瘋野。
「混賬!」
即使警衛不回話,馬大軍也能猜出個大概梗概來,一拍桌子:「去,把人給我抓回來,一個丫頭,都快子時了還在外面,還要臉嗎。」
見馬大軍動怒,警衛嚇得不輕,慌忙應了一聲跑出去。
倒也沒讓馬大軍等多久,這嘴裏的酒氣還沒散出一半呢,警衛就折了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滿臉酒暈,很不情願的姑娘。
除了馬大軍的閨女馬玲之外,還能是誰。
父女對視,俱都樂了。
「好你個混丫頭。」
馬大軍屬實是氣笑了,指着馬玲的鼻子:「老子在外面喝酒,你也在外面喝酒,幾年沒管你,你看看你現在,還有個姑娘家的樣嗎。」
別看先前動怒的緊,到底是幾年沒見自家姑娘,要說不想那是胡扯,馬大軍縱是剛才千般動怒這刻也是瞬間煙消,嘴裏一點詰責的味道都沒有。
「這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嘛。」
馬玲一臉的嬉皮笑臉,繞到馬大軍身背後,兩隻玉手一搭肩頭,討好的按捏起來:「爹,您這班師凱旋的也不提前將日子給家裏說一聲,要是知道,我說什麼也得喊着娘和那些個姨娘弟弟的去城外接您。
今晚這堂酒怎麼說都得陪您喝啊。」
「滾滾滾。」
馬大軍一震肩膀,抖楞開閨女的雙手,一指桌前空地:「給老子罰站去,誰跟你嬉皮笑臉,你倒還像沒事人一樣呢,老子可都聽說了,你這渾丫頭,這幾天天天跟一大幫子老爺們一道耍酒,這叫個什麼事,他娘的你還不嫌丟人?」
「本姑娘又不是蹭吃蹭喝,吃飯喝酒可都是我自掏腰包,有什麼丟人的?」
磨磨唧唧走到馬大軍桌前老實站着,馬玲嘴裏還不忿的很:「酒罈子上面又沒說只允許男人喝不允許女人喝,我吃點喝點怎麼了,又不是吃霸王餐。」
好吃、喝酒,動轍就野在外面幾個月。
馬大軍仰天長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閨女。」
老話說的真是一點不假,龍生龍鳳生鳳。
他老馬的種,可謂是隨他隨到了骨子裏。
拎不清,渾的很。
「也罷,你反正也沒多少痛快日子了,為父給你定了門親,過些日子等我到北京述職之後,你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