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坤州之戰後,林駿就開始謀劃下一步。
坤州丟失在他看來不一定是壞事,至少能讓寧興徹底拋棄幻想,全力應對北疆的挑戰。
惟一的麻煩就是,寧興關注南方時,他有可能會成為林雅和皇帝之間制衡的犧牲品。
他想了許多法子,最終,把目標對準了龍化州。
用手段拿下龍化州,如此,龍化州,泰州連成一線,直面北疆。
寧興要想對北疆如何,他這位掌控第一線的大將話語權就增加了。
話語權增加,資源就會增加。
擴張軍隊規模,操練銳,只需數年,他就有把握和寧興平等對話。
但,沒想到的是,林雅的動作太快了。
」若是拿下龍化州,楊玄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到了那時候,兩軍在龍化州廝殺,旁人看戲。相信我,相公會旁觀,以此給我一個教訓。而皇帝會樂不可支,就等着看我與相公紛爭。」
林駿屈指叩擊着龍化州的位置,「只需兩年,我便能壯大到令寧興不敢小覷的地步,可時不我待啊!原先的謀劃不成了。」
「拿下辰州!」
沈長河看着地圖,「三州之地連在一起,若是寧興發難,只需敞開,北疆軍一旦蜂擁而入,寧興就要地龍翻身了。可使君的名聲也就臭了。」
」我當年在家中時,總是覺得父母親人有些隔閡,那些親切太淺,太假。到後來我知曉並非父母親生。那麼,我算是什麼?」
林駿笑的譏誚,「是相公準備留下的血脈之一,可天知曉相公準備了多少孩子。」
林雅有一段時間貪色的名聲響徹大遼,身邊女人不斷更換。
「剛開始知曉我是他的兒子時,我也曾懷着孺慕之心,想着父慈子孝。於是,那些年我奮力拼殺,博得了大遼名將的美名,為他增輝。
我奢望他能高看我一眼,好歹,給些父親的慈愛。可你看看,他把我弄到了潭州……哪怕是辰州也好啊!」
潭州太偏,而且當面的陳州經濟發達,軍隊強悍。雙方中間隔着燕北城,還有那一片草原,兩級緩衝之下,令潭州刺史建功立業的難度難於上青天。
「這不是蟄伏,這是想壓制我。」林駿把茶杯擱在案几上,「他忌憚我了,我知曉。我心中想着父慈子孝,他卻想着我這個私生子名聲大噪之後會失控。
他但凡給些溫情,何至於此?
他,這是把我當做是工具在使喚。想用的時候用,不想用的時候,丟一邊去。說是工具,實則,便是虎子!」
虎子便是另一個世界的馬桶,大唐這邊因為要避諱某位皇族的名諱改稱馬子,而大遼卻不鳥大唐,依舊叫做虎子。
就特麼尿你祖宗!
林駿說道∶「他不在乎父子情義,那我還在乎什麼名聲?就算外界說我是亂臣賊子,那也是他的侄子不是?」
父子之間的關係弄成這樣,令人唏噓。
「老夫還是希望能和睦相處,如此,後續使君才有可能接手相公的那些軍隊與人手。」沈長河覺得林駿什麼都好,廝殺時,哪怕面對山嶽崩塌在眼前也不驚。
但就是在親情上卻看不開。
不,是看的太開了。
「那是個爛泥潭!「林駿冷靜的道∶「他年紀大了,若是有心,如今就該逐步讓我接手他的勢力。可你看看他在做什麼?他在猜忌我,阻攔我擴張。」
「興許,此次來的使者是帶來了好消息呢?」
「我了解他,不可能!」
林駿揮手,結束了這個話題,「辰州多年未曾遇敵,刺史金恆乃是皇帝的人,對我頗為警惕。此次要謀劃辰州,他,首當其衝。」
沈長河仔細想着,「當初是泰州刺史強留咱們,這才給了咱們留下的藉口。可金恆那邊卻不可能。如此……攻
打是萬萬不能。」
攻打,會被視為叛逆,連林雅都保不住這個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