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里,白山遠遠兒就看到被他殺的空蕩蕩的山寨里又多了許多盜寇。
不過,他也沒直接上,而是策着虎妖停到一處山峰的陰影里,然後本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讓倀鬼去引個盜匪來問問情況。
引人這種事,他的水平是「丟個石子兒,引個傻子來看看」的層次,但倀鬼卻是專業的。
雖然很這看起來邪惡,但白山既然有了做惡人的覺悟,也就不顧忌手段是正是邪了。
為什麼引人?
他想弄明白情況,弄明白古霜原那兩個小徒弟死了沒有。
在看到盜寇重新回到山寨時,他也沒準備硬沖,沒準備再來一次屠殺以顯本事。
原因很簡單,
上一批的盜匪並沒有涉及到盜匪背後的勢力,而這一次的...顯然會有。
如此一來,危險度和不確定性就提升了許多。
所以,若是古霜原那兩個小徒弟已經死了,他就不進去了。
此時,少年騎着虎妖,遠遠看着自告奮勇的「倀鬼小娘子」去勾人。
他是抱着好奇之心觀看的...
結果,在目睹了倀鬼小娘子引人的全過程,他實在有些無語。
荒山野嶺出現一個哭哭啼啼的美貌小娘子,說未婚夫死了,這難道不詭異嗎?這難道不該往回跑嗎?這怎麼都能上當?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兩名盜匪就是這麼被勾來了。
青衣的倀鬼小娘子在前面跑,兩名盜匪在後面追...
白山看着這一幕,忽地心思一動,他想起前世曾有看過些雜七雜八的書,書里說若是人的精氣神衰敗,或是心術不正,便會很容易着了邪祟的道。
而「精氣神衰敗」和「心術不正」這兩樣,那盜匪算是都佔了。
本來只有一樣,但剛剛大戰結束,這自然精氣神衰敗了。
倀鬼是沒有影子的,所以刻意走在樹影下,這些也都是勾人業務熟練的體現。
遠處,
兩名盜寇的聲音越來越近。
「小娘子,別跑啊,你相公死了還有我們呢。」
「不就是男人嗎,這山上多的是,都可以做你的相公,嘿嘿嘿...小娘子,相遇就是有緣,別跑,別跑啊...」
倀鬼小娘子在前「慌不擇路」地跑着,
兩名盜寇在後帶着淫笑,如是貓戲老鼠般地追趕着。
倀鬼小娘子一個繞彎,拐到了虎妖這邊,然後小心地縮着身子,在主人和主人的主人注視下,躲到了後頭。
兩個淫笑的盜匪也追了過來,然後...然後就看到了一隻身形龐大的巨虎,還有騎跨在巨虎上那一道充滿壓迫力的神秘身影。
盜匪們的笑容戛然而止,呆若木雞。
嘭!嘭!
兩聲摔倒聲傳來。
根本不用白山出手,虎妖直接撲上前,一爪子按住一個,舔了舔帶着血腥味的舌頭,用一種看着食物的目光看着這兩個活生生的肉。
「饒命啊...我...」一個盜匪大聲求饒。
話還未落下,虎妖直接一爪子掏了他的脖子。
盜匪頸部出現了一個血窟窿,潺潺地往外流着血,身子劇痛地拱起,本能地如「未曾死透的大蝦」一抽一抽着。
白山看向另一名盜匪道:「我問,你答。聲音大了,死。」
那盜匪此時腸子都悔青了,只嚇得淚尿齊流,連連點頭,然後顫聲問:「我...我能活?」
「表現好,就讓你走。」
「好...好...大爺,大爺儘管問。」
白山先拋出一道測試題:「你們盤山義軍剛剛是和誰在交戰?」
盜匪道:「三...三縣聯軍,領頭的有三個,一個趙懷岳,一個王兆飛,還有一個好像是新來桃花縣的天翼府外援,叫古...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