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這兩日往晚風軒跑得勤,卻又不在這裏過夜,可是有什麼事非要在夜間辦呢?瞧瞧這黑眼圈,倒像是用墨汁畫上去似的。雖然您身負重任和皇上的期望,不過也該善自保養才是,您可是這國公府中的頂粱柱呢。」傅秋寧款款在金鳳舉對面坐下,似是殷勤勸說,不過金鳳舉看着她的笑容,卻總覺着她是話中有話一語雙關。
於是咳了一聲,也便話中帶話道:「忙碌些倒沒什麼,只是有太多事要操心,不必別的,只說秋寧你,住在這晚風軒中,就是我的心頭患,什麼時候你肯搬去風雅樓,我才能放下心中大石。唉!」
「這幾日晚風軒倒的確是有些奇怪。」傅秋寧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先是那些蛇,竟然這個時節就鑽出來了,往常總要晚將近半個月才能看見呢。接着這兩天晚上又鬧鬼,那鬼更可笑了,一開始說是這院子中的冤魂,我卻想起爺告訴過我,這院子裏的小妾明明是沉塘死了。就問她是不是走錯了地方,只問了一句,她竟然一聲不吭就走了,可見是真找錯了地方,爺說好笑不好笑?這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糊塗的鬼嗎?尤其是一個死不瞑目怨氣深沉的鬼,她竟然連害她的人住在哪裏都不記得了。」
金鳳舉表面上還是十分震驚,事實上身上早出汗了,點頭道:「秋寧你說的沒錯,是有些反常。只不過,這晚風軒終究是不安生,不如……………」
不等說完,便被傅秋寧打斷了,聽她微笑道:「這有什麼?妾身倒覺得,這樣一來,晚風軒還熱鬧些先前的確有些清冷了,幸虧爺體恤,撥了這麼多人來伺候,如今又有這樣有趣的插曲。我住得好好兒的,小侯爺不要再打什麼主意了。」
金鳳舉頹然嘆了口氣他明白,事情至此,無論傅秋寧有沒有看穿自己玩的這些把戲,這次行動都是以完敗告終。
「爺今兒瞪上還要出去嗎?「見金鳳舉不知不覺將一杯茶喝完,傅獻寧就又為他續了一杯,卻聽金鳳舉咬牙道:「不出去了,這些天冷落了愛妻,今晚也該好好溫存溫存。」哼哼讓你給我這樣有精力,今晚非好好榨乾了你不可。
傅秋寧雙頰微紅,雙眼卻是半點不讓的對上金鳳舉帶着些惡狠狠地露骨目光,心想放馬過來啊,哼,到底誰榨乾了誰還不一定呢。
金鳳舉承認自己實在是再想不出什麼好主意逼傅秋寧搬出來了,和老太君一說,只把老太君也聽得傻眼最後只好給孫子出了個主意道:「婉瑩向來城府深,你不如讓她幫你想個辦法,不過也不急在這一時,聽你說的,秋寧八成是已經看穿了你搗的鬼要是逼太緊,反而不美。
唉!你奶奶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的女人論理,你一個小侯爺,本不必如此遷就,奈何你如今心裏有了她,那可真就是只能束手無策了。」
因此金鳳舉想着冷落了江婉瑩這些日子,又有那天兩個孩子在他肩頭痛哭的情景,雖然心裏也明白九成九是江婉瑩授意孩子們來自己面前痛哭的但到底心疼。因此便去了清婉閣,只不過到底還是有些冷淡只說這一次的事情是江婉瑩搞砸了的,讓她想辦法讓傅秋寧搬出晚風軒不然自己不會原諒她。
江婉瑩這一次真是吃了一個天大的虧,不過好在表哥總算鬆了。。
至於傅秋寧是否搬出晚風軒,還可以再觀察觀察。於是這事兒就暫且放下。
如此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中,金鵬展終於去江南上任了。臨行之時,金鳳舉和金鸞峰兄弟兩個分別包了一萬兩銀子的紅包給他,不用說,兩兄弟是一樣心思,就是用這個舉動告訴他:銀錢自家有的是,千萬不要去貪圖那些黑心鹽商的。其他人也都紛紛各有表示,不提。
劉氏卻終於還是將一雙兒女留在了府中,自己隨着丈夫南下,另外帶了幾個姬妾,韓姨娘和明艷姨娘則與各自兒女留在了府中。只不過劉氏也不放心將孩子托給她們,好在兒女都大了,就住在金老太君的康壽院,有下人照顧着便好。
這一天金鳳舉下了朝,榮親王拉住了他的胳膊說什麼也不肯放開,言說今日若不去王府,兩人就再也見不到了。金鳳舉無奈,心想也該去看看了,